鹿呦轉(zhuǎn)移話題,對鐘彌說:“好像一直都沒看見你媽媽?!?/p>
鐘彌眨巴了兩下眼睛,說:“她沒來……突然有點事,就不來了,嗯!”
最后一聲“嗯”,音咬得特別重,仿佛在給自己加油打氣。
那么,剛剛車?yán)锏娜耍晴娎蠋??可是,鐘老師需要開車去辦事的話,為什么會坐在副駕的位置?
還有衣服款式,與她之前見到的,似乎也不太一樣。
又或者,是她記錯了?
鹿呦沒再深究。
看她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月蘊溪開口提醒:“聽前臺說,馬場那邊還能換裝拍照,老板學(xué)攝影的,最喜歡美女,拍照技術(shù)很好,還會幫忙修好圖,不過她下午三點要去打牌。”
“?!”黎璨騰地一下起了身,“走走走,現(xiàn)在就走?!?/p>
說著,左手挽上簡言之,右手摟住鐘彌,火急火燎地往外走,還不忘回頭催促,“你們還不趕緊的!晚了就沒有美美的照片啦!”
陳菲菲和云竹緊隨其后。
鹿呦還得不慌不忙地挪步到月蘊溪身邊,“不對啊,老鹿不是包場了么,老板不加班?”
“加班,也不影響摸魚吧。”月蘊溪虛拉了一下她的手,很快又松開,“早點過去總沒錯?!?/p>
鹿呦指尖在空氣中小幅度地撈了一下,驀地蜷起,從喉嚨里咽出一聲“嗯”。
各桌陸續(xù)離席,主桌這一片只剩下陶芯和月韶。
從大門的方向收回視線,陶芯低下頭,無意識地扒著延長甲上的鉆。
她看著自己的指尖,又生出了從小就會有的錯覺,感覺它們在視線里變得越來越透明。
她優(yōu)秀也好,任性也好,聽話也好,蠻不講理也好,偽裝乖順也好,暴露本性也好。
始終沒人在意她、包容她、真正地喜歡她。
“桃桃。”
陶芯一怔,順著聲抬起臉。
月韶看著她,像是在透過她的臉,想著別的什么人,過了幾秒,目光才聚焦,露出幾分關(guān)切。
還有幾分……共情的憐憫。
陶芯皺起眉頭。
“要不要跟她們一起去玩?”月韶關(guān)問她,話音里的語氣也是關(guān)心與同情。
陶芯冷笑了聲:“要不要……這是我要不要的事么?!?/p>
她拉下嘴角,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