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之間,感覺頭發(fā)被輕柔地撈起,鹿呦蹙起眉頭,眼睫掙扎著顫了又顫,艱難地往上掀起。
月蘊溪正拿著干爽的毛巾幫她擦著潮shi的發(fā)尾。
“……幾點走哇?”鹿呦困得厲害,閉上眼睛,低聲問。
“今天就一節(jié)課,還早。”
鹿呦“唔”了聲,感受到月蘊溪的指尖從側頸上劃過。
好像是那枚痕跡的位置。
“你也不怕被發(fā)現(xiàn)。”她伸手撫過去,“居然種這里……”
月蘊溪輕笑:“如果被發(fā)現(xiàn)的話,你會怎么辦?”
那樣微妙的語氣。
仿佛并不怕被發(fā)現(xiàn),而是期待被發(fā)現(xiàn)。
鹿呦困意被驚了一半,睜開眼看過去。
月蘊溪戴了眼鏡,目光像被鏡片添了幾分冷感的凌厲。
鹿呦坐起身,一頭烏黑的發(fā)從月蘊溪的指節(jié)上淌過,她坐到月蘊溪腿上,左手指尖從她的眉描摹到眼尾,捏住鏡腿,右手沿著她的襯衫領扣,一節(jié)一節(jié)下墜。
月蘊溪縱容著她的舉動,毫無阻止的意思,甚至眉梢輕輕往上一挑,仿佛在鼓勵。
“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原來這么腹黑。”鹿呦摘下她眼鏡,慢慢貼近。
“我只是好奇。”
“慢慢來好么,我怕奶奶一時接受不了?!甭惯宪浡暽塘俊?/p>
“好?!痹绿N溪應得乖順,“都聽你的?!?/p>
鹿呦吻住她的唇,咬了一口,抵著唇瓣,摩挲著說:“這是給一只蚊子的懲罰。”
月蘊溪抬了抬下巴,想回應,想加深。
鹿呦卻是腦袋一偏,貼近到她耳邊,
“我記得你,最討厭等人了,可還是等了我好久?!?/p>
她在說昨夜,也在說之前。
“我想給你一個好孩子的獎勵?!?/p>
呼吸聲一般的輕聲低語,春雨似的潤進耳內,“你喜歡什么,想我怎么做,都告訴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