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臉上火辣辣的疼,因為月蘊溪的出現(xiàn),讓她感到尷尬,以及一種被熟人看到挨了巴掌的難堪。
過分復雜的情緒,讓鹿呦清楚的記得,轉(zhuǎn)頭看見的月蘊溪是個什么模樣。
那是鹿呦第一次,見一慣穩(wěn)重的月蘊溪以那么狼狽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身上被暴雨淋得shi透,雙臂抱在xiong前,像是冷,一直在發(fā)抖,發(fā)梢甚至是眼睫上,都是雨水,匯聚成豆大的水珠,在她望過來瞬間,墜落下去。
月韶急忙拿了干爽的浴巾過去,兜在月蘊溪的頭上,問她怎么今天就回來了,怎么不打傘。
月蘊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喉嚨輕輕滑動,聲音像被粗砂磨礪過的喑啞低沉:“……太晚了……被別人拿走了。”
那個“傘”字,猶如被粗砂磨成粉,發(fā)不出聲。
后來,鹿呦拉著陶芯離開,從月蘊溪身旁經(jīng)過。
那是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之一,月蘊溪直呼她的大名,用一個稱呼強行拉開她們之間的距離,一字一句地向她確認:“……鹿呦,你們是在一起了么?”
鹿呦已經(jīng)不太記得當時月蘊溪的語氣如何、音亮是輕還是重,只記得她看向她的目光。
仿佛滲水的地下室,不見陽光,不摻雜一丁點的溫度,潮shi又陰冷。
以至于,她以為月蘊溪同屋子里的那些長輩一樣。
所以,她直視著月蘊溪的眼睛,語氣柔涼,話里帶刺:“怎么?蘊溪姐姐,連你也要反對我們么?”
“……”
鹿呦牽著陶芯的手往前走了一步,才聽到月蘊溪說:“我沒有祝你們幸福。”
那聲音好輕好輕,輕得聽不清斷點,輕得仿佛一陣穿堂的風,就能將字句輕易敲碎。
……
回憶被食野的旋律打斷。
酒店門口的燒烤店里走出來三個年輕女孩,勾肩搭背,中間的在哼唱著食野副歌部分,捂著心口感嘆:“太會寫了,我對我的crh就是這種情感,不行,我要給她投票,你們都幫我給她投票?!?/p>
“你一票我一票,桃桃明天就出道!”
“我不要,我要投給西瓜!舞臺!就是西瓜的性別開關(guān)~!”
“切,你家西瓜還是我家桃子向節(jié)目組推薦,才能登上這個舞臺,不然她還在小破酒吧里駐唱呢!”
鹿呦剛好與她們擦肩而過,聞言蹙了蹙眉頭。
哪里破了?
也許是沒怎么見過女生背女生,女孩們嘻笑怒罵的動靜停滯了一下,朝她們多看了兩眼。
鹿呦騰出手去拉酒店大門時,她們才又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