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我看看你那件,衣在人身是什么模樣。”
只有她能聽見的音量,有著撩撥的氣流,帶著潮shi的曖昧,含住耳朵。
鹿呦愣怔,分不清是為話里內(nèi)容,還是這蠱惑人的調(diào)調(diào)。
亦或者,都有。
抿了小半杯的花茶,她才勉強回了一句:“明天不就能看到了么?”
“不介意的話,晚上能試給我看看么?”月蘊溪接話接得很快。
快到,仿佛早有準備。
菊花茶,入口的味有些發(fā)澀,可它清香四溢,叫人忍不住放下。
鹿呦張了張嘴,傲嬌的性子上來,想說“挺介意的”,偏又想
壽宴要穿的旗袍,在搬琴那天也一并帶到了月蘊溪家,就放置在衣帽間的島臺上。
晚上洗澡前,鹿呦連盒端進了淋浴間。
花青色的錦盒,每次瞥見,她都會想起從錦緞坊拿它的那晚與月蘊溪的聊天內(nèi)容。
它像極了潘多拉的魔盒,勾起的回憶里充斥著曖昧因子,總在誘惑人打開它。
現(xiàn)下真打開了,又叫人心生忐忑。
換好旗袍,鹿呦磨蹭了許久才出去。
臥室的落地燈亮著,月蘊溪就窩在燈下的奶油色沙發(fā)椅里,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鏡,正面無表情地看著搭放沙發(fā)扶手上的電腦,摸著鍵盤打字。
聽見動靜,月蘊溪停了手,抬頭,目光透過鏡片掃過來。
鹿呦見她戴眼鏡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與平時很不一樣的觀感,氣質(zhì)里的清冷感加深了幾度。
也因此,覺得那道望向自己的眸光仿佛被鏡片淬煉,灼熱與冷靜自持的溫和交雜,復雜矛盾,還有點陌生。
鹿呦不由失神了片刻。
短短十幾秒,月蘊溪的視線始終膠著在她身上,細細端詳。
橘棕色的軟緞旗袍,裁縫歸拔工藝了得,做得貼合身形又不會太過突顯,身線含蓄,人像是綻開在工筆畫里的白玉蘭。
“過來,呦呦?!?/p>
鹿呦聞言,剜過去一眼,“喚小狗吶你?!?/p>
她穿這身旗袍,含嗔地投來一記眼刀,沒什么殺傷力,倒是顯出幾分嬌媚。
月蘊溪愣了一下,彎了彎唇,牽出無辜之態(tài)。
鹿呦也沒真計較,朝著她的方向走了幾步。
心跳無由加快,她步子隨之放慢,在距離月蘊溪還有兩三米遠時,停了下來。
“再近一點?!痹绿N溪招手哄她,“過來?!?/p>
隔著鏡片,鹿呦與之對視,不知為何,分明是溫和的語調(diào),卻讓她有種很微妙的被命令的感覺。
不那么明顯,讓人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