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若無的距離,好似克制與放縱欲望交替,吻在手心,猶如臣服與褻瀆交織。
這是比主動獻身,更顯露癡迷的行為。
鹿呦心臟劇烈的跳動,仿佛快從xiong膛里跳出來,被親到手都忍不住顫抖,從耳后根上涌的熱度,像要將她整個耳朵都燃燒。
月蘊溪終于松開她的手,攏著樂譜花束到xiong前,望著她笑,“所以這花我要了,才不給你。”
她臉頰被燈光染出薄淡的紅,溫暖而柔情的色調,應著她說的這句話,有些嬌憨的意味。
嬌憨。
除非醉酒,很難能與月蘊溪掛鉤的形容詞。
就像在樂譜上書寫心情用以加深記憶這種事。
也讓人難以想象,會和月蘊溪這樣的人搭上。
這樣一個從小就有著超出同齡人的成熟的人。
鹿呦想到網(wǎng)上那些流言蜚語。
是因為她過早地承受了超出年齡的經(jīng)歷,是因為在最該天真的年紀,壓抑了自己作為孩子的需求。
早熟的人,總是晚熟。
成熟穩(wěn)重不過是很早就撐起的名為“自尊”的軀殼而已。
——“我始終覺得,愛一個人是一種能力,而我很羨慕你擁有,以后,你教教我好不好?!?/p>
要放下多少自尊,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怎么一副要哭的樣子?!痹绿N溪手指抹過她緋紅的眼角。
鹿呦神思回籠,忽閃了兩下眼睫。
月蘊溪半是關心半是哄她開心地開玩笑說:“是被我感動了到快要淚流滿面了么?”
鹿呦破涕為笑,“嘁”了一聲,起身說:“我是覺得你不用被教,也很會愛人?!?/p>
月蘊溪隨著她站起來的舉動抬頭看她。
“我很喜歡,不,是我很愛你認真愛我的樣子?!甭惯蠌澭?,低頭,飛快地親了月蘊溪一下。
她的話,仿佛給蜻蜓點水的吻灌注了沸水,有滾燙的溫度,也有潮重的份量。
讓月蘊溪微微睜大眼睛,食指撫在唇上,一時反應不過來。
等心跳平復回過神時,鹿呦已經(jīng)在好幾步遠外了。
月蘊溪垂放下手,好笑道:“親完就跑?怕我把你吃了么?”
“是哦。”鹿呦腳步輕快地到了房門前。
“去哪兒?”
“我行李箱還在樓下呢?!甭惯侠_門走出去,驟然停住,往后退了半步,扶著門框探回去半個身,歪頭看向月蘊溪問,“對了,你這還有沒有多余的房間給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