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兩用的。”月蘊溪估摸車快到了,沒把傘撐開。
鹿呦盯著她手里的傘眨了眨眼,商量道:“帽子給你戴,我打傘行不?”
“不行?!痹绿N溪柔軟又不失利落地拒絕。
鹿呦準備扯開蝴蝶結的手停住,疑惑不解:“為什么?”
“你有防曬衣呀?!痹绿N溪頓了頓,“難道你要把防曬衣脫了給我穿么?”
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語氣,沒用什么力氣說話的溫柔腔調,宛如帶了鉤子的彎翹尾音,讓這句話透出幾分調情的曖昧意味。
鹿呦手揣進防曬衣口袋里,往身前攏了攏,背過身悶悶地說:“不要?!?/p>
說完,她挪步往陳菲菲那邊走了過去,像是怕月蘊溪強換似的。
偏她耳朵敏感,走之前還聽到了一聲氣音輕笑。
于是,好不容易沉淀下去的苗頭,倏然又浮了起來。
中巴車很快抵達,眾人陸續(xù)上車,陳菲菲也準備過去,鹿呦站在旁邊拽了她一下。
陳菲菲疑惑地扭過頭,目光落在她下巴下面:“怎么系了個這么二的蝴蝶結?!?/p>
鹿呦:“……”
“陳菲菲!”云竹站在車門旁叫了陳菲菲一聲,問道,“等會兒開不開黑?”
“開開開,等我一下!”陳菲菲邊拿手機邊問鹿呦,“對了,你剛拽我是要說什么?”
鹿呦視線掃過她的手機,閉了閉乏累的眼,“算了,回來再說吧?!?/p>
陳菲菲懵然地摸了摸后腦勺,后知后覺鹿呦是真有事,追問:“啥事???”
“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甭惯洗蛄藗€呵欠,“上車吧。”
車廂內,黎璨她們都是按照這兩天出門的位置落的座。鹿呦腳步微滯了半步,坐到了月蘊溪旁邊的空位上。
從民宿到機場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
鹿呦早上沒睡夠,也不想跟月蘊溪聊天,怕心又變得很亂,便摘了草帽,身體后仰靠著椅背補覺。
將帽子蓋到臉上遮光之前,她瞥見月蘊溪從包里拿了裝訂成冊的紙質樂譜出來。
鹿呦閉眼睡了一會兒,用來擋光的帽子便從臉上滑了下去,落到手背上,被她順勢摟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