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貝母散發(fā)的光澤穿過晦暗,明晃晃得映入眼簾。
鹿呦忽閃了下眼睫,視線垂下去。
又猝不及防地落進熟悉的干枯玫瑰里。
前腳妹妹跟她對峙,后腳姐姐穿戴著她送的東西跟她僵持。
明明都是些還人情的禮物,卻變得隱晦起來。
讓這片安靜的氛圍都變得有點微妙,如同遠處天際的那片云,積聚得越來濃郁,卻是落不下一滴雨。
時間擠在里面,都顯得漫長了些。
像是過了很久,不過也就一兩分鐘。
月蘊溪開口道:“李姐說,她最近面臨淘汰賽,壓力很大,前兩天還差點被砸到,所以情緒有點起伏不定?!?/p>
所以,有的話不用放心里。
鹿呦領悟言外之意,轉了轉小拇指上的尾戒,笑笑說:“我知道的,蘊溪姐姐不用特地幫她向我解釋?!?/p>
笑意不達眼底,“特地幫她”四字音重,被咬出她自己沒發(fā)覺的別扭。
月蘊溪心情一起一伏,又隨著她的話跌宕了一趟,聲音放柔:“好,不幫她?!?/p>
每一個音節(jié)都充斥著縱容。
也許,連看她的眼神都會是哄小孩似的寬縱。
鹿呦耷拉著薄薄的眼皮,捻了捻耳骨,沒有抬頭去確認。
瞥見陶芯放置在島臺的狗狗玩偶,她伸手,拖拽到月蘊溪那一側。
“幫我,把這個還給她?!?/p>
中間短暫頓了一下,因為她忽然發(fā)覺,這句話接著前面的對話后面,意味有點變了。
可停頓以后,更微妙。
搞得好像她在爭寵似的。
鹿呦覷看月蘊溪一眼。
月蘊溪斂目拿了小狗玩偶,像裝了感應器,也撩起眼皮朝她掃看過來,眸里柔光漾了漾。
不知是因目光相撞的震顫。
還是也發(fā)現(xiàn)了這點,浮起幾分似有若無的笑意。
鹿呦拎起水杯,戰(zhàn)術性地喝水。
月蘊溪頓了頓,“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