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前,你還說只要中國年一起跨就行了呢。果然是哄我的話?!?/p>
“也是哄自己的話。”月蘊溪低低地嘆了一聲,“練琴好煩?!?/p>
沒兩周就要薩爾茨堡莫扎特周了,這次的音樂會對于elena來說很重要,壓軸的曲目她將和她的偶像同臺演奏,臺下會有她偶像的粉絲到場。
如果月蘊溪回南泉,一來一回要耽誤好多天。
可以任性,但不能讓無辜的elena為這份任性買單。
鹿呦明白,因為明白,更能體會月蘊溪的心情。
在這短暫無聲的十幾秒里,耳邊只有車子引擎運作的聲響,襯托的車廂格外安靜。
安靜中,她仿佛聽見思念在骨頭縫里瘋長的聲音。
“我很快就能回去了?!甭惯蠜]忍住說。
“……嗯?!痹绿N溪關心問,“你事情都處理完了么?還順利么?沒有遇到什么危險吧?”
“很順利。”鹿呦稍稍停頓了一下,“沒有遇到什么危險?!?/p>
因為這一下停頓,月蘊溪將信將疑:“真的?”
“真的,雖然中間他是有沖過來找我算賬的意圖,但被保鏢按住了,我一點事沒有。不信,你可以問媽媽。我跟你說哦,回去以后我和媽媽交待這個事,她嚇壞了,把我轉過來轉過去的檢查了好幾遍,我頭都被她轉暈了!”鹿呦想到什么,先笑了起來,而后說,“然后我就跟她說,皎皎聘了四個保鏢給我,三個就能把我圍得水泄不通了,有危險的是別人才對?!?/p>
“沒事就好。”月蘊溪嗔道,“事情處理完都不告訴我?!?/p>
“這不是……”
要趕飛機么。
她摸著鼻子,語氣很虛地胡謅了一個理由:“怕影響你練琴嘛。”
“只是通知一聲怎么會影響練琴?!痹绿N溪無奈又縱容的嘆氣,“是不是忘了?”
鹿呦清了清嗓子,答非所問:“欸,你知道么,鹿懷安看到保鏢的時候都傻了。人家肩比他肚子還寬?!?/p>
月蘊溪哼笑了聲:“我不知道?!?/p>
也不知是被她說的話給逗笑,還是笑她轉換話題生硬的不能再生硬。
鹿呦訕笑了兩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她實在是不太擅長說謊。
短暫的靜默后,月蘊溪揣著試探,低輕地問:“快回來是多快?明天買機票么?”
鹿呦“唔”了聲,含糊不清地說:“還有一點點的收尾工作,現(xiàn)在在處理了??赡苓€需要些時間吧。”
聲音漸輕,透進手機里,傳到另一端月蘊溪的耳中,顯出一種飄渺的遙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