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會浪費一分錢,吃了好,喝了好,還是用在民生建設,都會有它的影子在?!?/p>
話落,南青走到寧伯的面前,直視他:“既然承了您的恩惠,本王也該回報你。”
寧伯抬頭冷漠盯著她:“你想如何回報?四百萬都是鎮(zhèn)北王留下來的遺產?!?/p>
要是尋常人早就被噎得啞口無言。
會說你拿了死人的錢,還對死人不敬,簡直是喪心病狂。讓外界人怎么看待您?
南青則是忍不住樂起來,不是她生性淡薄,是她找到突破寧伯話閘子的底線。
“寧伯,這才是好好聊天的態(tài)度,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制造問題?!彼徍拖抡Z氣道:“主要矛盾其實不在于如何平衡新王與舊王之間權威的問題,在我看來這根本不是問題?!?/p>
“甚至都不能作為一個次要矛盾。”
寧伯攥緊拳頭:“你這是何意?”
南青道:“大家都恨不得看一場新王和舊王部下起沖突的大戲,你我兩敗俱傷,最后便宜的是誰?”
說著她去書案拿下地圖,指著上面用朱砂筆圈號的地點:“百里侯,十里侯,甚至是鄉(xiāng)里,各自為政,在偌大的荒北圈出了國中國地中地?!?/p>
“當地家族為了一己私利,將土地分割無數塊,將居民豢養(yǎng)成自己的奴隸,好讓自己當一個天高地遠無人長臂管轄的泰山王?!?/p>
隨著南青言辭逐漸激烈,批判的矛盾也越發(fā)尖銳:“今天這里碎一點,明天那里碎一點,廣大的集體被切得粉碎,若日后敵人來犯,沒有中央管理如何及時調派人手抵抗來襲!”
“難道要靠幾個人扛著鋤頭,拎著木棍,對抗敵人的刀刃,戰(zhàn)馬嗎?!”
一百二十多萬平方公里的荒北,作為中央的雁南王麾下只有一千五百的兵力。
而地方武裝,加起來,不說有十萬,二三萬肯定有!更別說安寧侯,廣懷郡主,府兵統(tǒng)計戰(zhàn)力都有五千。
那私底下呢?只會更多。
再說一句謬論,荒北的老百姓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將一千五百的御衛(wèi)軍士兵給淹死!
足以證明南青現下要面臨自己被架空的現實。
治水成功,只是她進入荒北的敲門磚。
她要告訴所有人,水就來了,以后大家的記憶中就會出現,新王來了!
“寧伯,水好比本王,不來苦了百姓,來了,澤潤百姓?!蹦锨嘀匦伦焦僖紊希嵵仄涫绿嵝阉骸暗就踅^不是澇人的洪水。”
事到如今,南青已經把一樁樁事背后的本質現象在老人面前拎出來。
余下的關于江幽菲指導的以鎮(zhèn)北王遺腹子打開話題,讓寧伯主動向自己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