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見他在咖啡廳落座后才垂下眼睛,舉起手機放到耳邊,“喂?”
許澤嶼的咆哮隨之而來,明月聽見他咬牙切齒道:“明月——你可真是膽大包天——”
十分鐘前,周闊給他打了電話說明月失聯(lián),一開始許澤嶼還安慰周闊讓她不要心急,可等周闊說完接下來的話后,這些情緒全部等價轉(zhuǎn)移到了許澤嶼身上。
他險些沖進祁好辦公室質(zhì)問她是不是瘋了。
許澤嶼氣的一腳踹上了他辦公室里的桌子,原本悉心養(yǎng)在上面的植物因為這突然起來的動作滾到地下嘩啦一聲摔成幾半,新鮮泥土散落的到處都是,天空驟然炸起一聲驚雷,紫色蜿蜒的閃電照亮了許澤嶼滿是怒火的背影。
他對著明月道:“我不管你現(xiàn)在在哪里,立刻給我發(fā)定位——”
對面?zhèn)鱽砹岁囮囷L聲。
明月在呼嘯的風中直起來身子,手機里傳來許澤嶼暴怒的聲音,明月在這強勢的聲音里抬頭,精致的眉眼淡淡抬起,看向遠方,她對著黑壓壓的天空輕聲回答許澤嶼:“舅舅,我只是來取證據(jù),不會出什么事的。”
在她應(yīng)答的這一秒,秦影的車在北城街道上疾馳,高樓大廈里的盛津在電腦前高呼:“有了有了”
連著通話的周闊聞言迅速反應(yīng),他猛地起身,急聲追問:“在哪?”
辦公室的許澤嶼嗤笑一聲:“你不用和我解釋,明月,你心里最清楚我在說什么?!?/p>
他深吸一口氣壓住自己的怒火,對著電話那頭的明月苦口婆心:“明月,姐姐只有你一個孩子,你不能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
“舅舅——”
話音未落,明月打斷他:“沒有那么嚴重。”
她說:“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譚和暢坐在窗邊沖她淡淡一笑,明月和他四目相對,而后轉(zhuǎn)過身去。
她的視線移向了逐漸鋪開的烏云,一朵又一朵密不透風,明月就在這緊密排列的云中看向天邊,企圖在那里面看到一絲光的縫隙。
她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也不覺得你小題大作,更不會說你夸大其詞,但我想告訴你,我只是在做我應(yīng)該做的。”
寒風過境,明月的發(fā)絲四處飛揚,她淡淡一笑,看著遠方道:“我沒有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我向你保證,我會平安健康的回到你身邊?!?/p>
許澤嶼根本不想聽她任何解釋,此時此刻,他沒有任何道理要和明月講,他只想知道明月的具體位置。
電話那頭明月的聲音被風吹的斷斷續(xù)續(xù),許澤嶼聽不真切,但他太了解明月了,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明月會給出一個怎么樣的回答,許澤嶼對著那邊吼:“你不要向我說空話,你拿什么來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話音未落,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
明月掛了他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