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不知是吃飯還是住店?”
見馬隊眾人靠近,原本在樓內(nèi)核對賬本的老掌柜,哪里還敢耽誤,主動接過了店小的職責(zé),朝著眾人拱手笑道。
“聽掌柜口音,是川人?”
一聽掌柜開口,陳玉樓忍不住道。
“是嘞,川北道……?!?/p>
掌柜的一愣。
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
他從十幾歲逃荒來到建水城,轉(zhuǎn)眼三十多年過去,兩鬢已經(jīng)染霜,但鄉(xiāng)音卻從未改過。
這些年,他也曾見過不少來往的漢人。
大都是做生意的行商。
目光掃過馬背上沉甸甸的竹簍,他心里就有了計較。
這一行人,估計也是如此。
“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嘉陵道了?!?/p>
“對對對,嘉陵道,也不知道這整天改來改去是為了什么,一會建州,一會改道,過幾年怕是又要撤了?!?/p>
老掌柜對此似乎頗為不滿,低聲嘟囔著。
聞言,陳玉樓只是搖頭一笑。
民國初就是如此,建制混亂,朝令夕改,老掌柜心有埋怨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是故土。
三天兩頭更名改姓。
自己又遠在異鄉(xiāng),有時候一年半載都碰不到個漢人身影,知道川北道的更是少之又少。
“嘿,說這些做撒子,諸位,先進門。”
回過神來,老掌柜拍了下腦門,一臉歉意的笑著,趕忙讓開幾步,請眾人進樓。
“好?!?/p>
雖然是飯點。
但樓內(nèi)客人并不多。
只有寥寥幾桌,大堂顯得空蕩蕩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