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凄厲的慘叫從密林深處傳來。
所有人齊齊一驚,轉(zhuǎn)頭看向黑洞洞的深林。
“誰?”士卒們面露警惕。
旁邊的俘虜也激動地站起來,口中嘰里呱啦一堆,只可惜在場沒人聽得明白。
士卒只好將武器對準那些情緒激動的俘虜,大聲呵斥他們蹲下,接著一人去向上司匯報,另三四人小心翼翼地往叫聲傳來的方向靠近。
幾乎所有士卒的注意力都在未知的危險上……
那親信剛剛聽完士卒的來報,對此倒并不怎么緊張,不論深山里有什么東西作祟,他們這么多人在這兒,有什么可怕的?
只是還不等他吩咐下什么話,外邊此起彼伏的叫嚷聲響了起來。
“怎么回事!”
“校尉!校尉!不好了!前邊的北虜生亂!”
親信“唰”一下站起來,道:“發(fā)生何事你細細道來!”
傳訊的士卒撲跪上前,道:“他們聲東擊西,借吃飯的工夫奪了將士們手上的武器,正往咱們這兒沖過來!”
“還不快去攔住他們!”親信大驚失色。
話音剛落,喊打喊殺的動靜已經(jīng)到了跟前,他趕緊握住長槍,也為那悍不畏死的北虜氣勢所威懾,忙道:“且戰(zhàn)且退!且戰(zhàn)且退!”
很快,他身后又傳來一聲:“校尉!前邊就是塌方的地段了,土質(zhì)松軟,不可再退啊!”
親信咬咬牙,道:“陳都督何在?”
“他們在隊伍最前面,夜色濃重,咱們也看不清都督的動向?!?/p>
因為一開始行進的時候,他刻意將杜宣緣及其家眷甩在最后邊,黃昏時候調(diào)轉(zhuǎn)方向,杜宣緣他們就成了最前邊的。
親信面對現(xiàn)在的情況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群北虜為何不向下攻求逃生,反而要轉(zhuǎn)向上呢?
“杜姑娘如何斷定他們會向上攻?”陳仲因坐在篝火旁,聽著叫嚷聲漸漸遠去,好奇地望向身側(cè)之人。
“他們皆是北虜?shù)母邔樱薪鯗鐕慕?jīng)歷,心里不可能不恨,最恨的便是造成這一切的大成將領(lǐng)。更何況擒賊先擒王,當(dāng)然要向上攻去?!倍判壭Σ[瞇地盯著火光,“他們被看守將士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又不知道堂堂定北都督居然被落在最后邊?!?/p>
陳仲因恍然大悟。
難怪杜宣緣這一路上對那親信自攬風(fēng)頭的安排毫無異議。
“現(xiàn)在這情況,只是那個豬頭被打懵了。真要對打起來,幾十個北虜拿著武器又能怎樣?”杜宣緣嗤笑一聲,“我看陳濤這個親信是在北地長大的,自幼聽著‘再不聽話北虜就過來把你抓走了’這樣的威脅長大。”
陳仲因也忍不住輕笑一聲。
他又看向高處亂糟糟揮舞的火把:“程歸一個女子跟上去會不會太危險了?!?/p>
“可別小瞧了她?!倍判壍?,“況且,有一件事只有趁這個機會才能做,她可不會讓給別人?!?/p>
。
“校尉!右邊有一條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