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都督!我愿當眾作證,黃要善除了令我追查程歸下落并殺她,還在得知尊夫人欲行火葬之事后,令我暗中謀事,煽動百姓,欲對夫人不利!”
至于黃要善是從何得知“火葬”之事的,他當然不會特意說出是自己傳得信。
杜宣緣用得上他,此時并未點明這件事。
她故作驚詫道:“什么?黃要善竟還在瘟疫嚴峻之際,刻意煽動百姓,欲加害于我的夫人?”
“正是!正是!”像是怕杜宣緣不信,醫(yī)博士又道,“當時往來的短訊我還保留著,若是都督需要,我必雙手奉上!”
雖然是十分急切熱絡(luò)的模樣,但他卻只字未提證物具體藏在何處。
著急歸著急,心眼是一點兒都沒少。
杜宣緣清楚他心中的顧慮,她知道已經(jīng)將人賺上“賊船”,不必操之過急,便皺著眉頭道:“多虧閣下棄暗投明,我方知此人還做出這等惡行。想我在戰(zhàn)場上拼死搏殺,他卻暗中行卑劣手段,著實可恨?!?/p>
這般同仇敵愾一番,杜宣緣又說了幾句勸慰的話,才離開此地。
終于是能在后半夜睡個好覺。
第二日,陳濤拿著連夜審出的結(jié)果,召來杜宣緣商議。
那些人只是黃要善的親信。
能當上黃要善的親信,頭一點就是腦子得活絡(luò),懂得察言觀色、見風使舵,那又能有幾人是忠義之士,悍不畏死?
是以陳濤只需稍稍拿出軍中的審問手段,這些人自然和盤托出。
杜宣緣看了一遍供詞,笑對陳濤:“大將軍合該召黃偏將軍來問話,叫我來做什么?”
陳濤盯著她許久,目光頗為審視。
好半天,他才揮手令人去“請”黃要善。
黃要善經(jīng)過一夜冷靜,再度來到帥帳后,雖還是面色陰沉,但已經(jīng)從容下來不少,面對陳濤拿出的供詞,他還是那一番說辭,就是仗著陳濤不敢輕易動他。
杜宣緣道:“黃偏將軍既然堅持這等說法,不如去并州請黃老將軍來評判一二。”
黃家早些年就從并州搬去定州。
路程雖不算很遠,但一來一回還是得要天。
不過杜宣緣找黃要善的麻煩這件事,若黃要善有心尋黃家?guī)椭?,早便可傳遞消息。
只是黃要善不愿意。
甫一聽杜宣緣這樣的言論,黃要善便嚷嚷著:“憑爾等鼠輩,也想見我祖父?”
根由便出在最初的“瞞”上。
黃老將軍幾個月前見過程歸一面,隨后便派人前去醫(yī)治程母。
還是黃要善暗中將去請良醫(yī)的下人截住。
在黃要善看來,老爺子年事已高,只想看天倫之樂的場景,可不管這外邊的野孫臟不臟。
這也是黃要善瞞著黃老將軍,擅自對這母女二人下手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