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笑出聲來,將手搭在杜宣緣的肩膀上,道:“仲因,雖然你帶著夫人,但軍營里的女人,和那種扭扭捏捏的大家閨秀可不一樣?!?/p>
杜宣緣不置可否,只道:“偏將軍和那位女子兩情相通?”
聞言黃要善仿佛受到什么屈辱般,嗤笑道:“憑她也配?不過是召來找些樂子的?!?/p>
他又“體貼”地叮囑杜宣緣:“她在營中并無相好,你大可放心。”
杜宣緣不在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問到營中的軍務(wù)。
黃要善心中冷哼一聲,口中避重就輕地隨便說下幾句。
剛剛過午,主營那邊便有人來請黃要善與杜宣緣。
黃要善打發(fā)了人,又對杜宣緣道:“陳將軍就是啰嗦,總要叫我們?nèi)h,也沒幾句要緊的話?!?/p>
不過他這回的眼藥上錯了。
陳濤這次叫他們過去,是單單叫了三營的人。
他也沒開門見山,而是如先前那樣說些沒有營養(yǎng)的廢話。
只是在看到僅僅三營的人在場,他們都知道陳濤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陳濤很快便道:“北邊那群蠻虜最近小動靜有些多,我預(yù)備著派些人沿邊線每日巡邏一道,一營、二營又兼各州的輔助防守,便由三營安排人去,如何?”
雖然是反問,但顯然并沒有拒絕的余地。
黃要善初聽陳濤的話,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有個“副手”,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苦活,完全可以叫她去安排。
更有甚者,直接將她派去領(lǐng)一隊人每日去巡邏。
這樣每天沿著邊線跑一圈,過一段時間,鐵打的人都受不了,更何況這個從皇城來的文弱書生?
黃要善這般想著,當(dāng)即喜上眉梢,一口應(yīng)下這差事。
杜宣緣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只是想到這個差事要沿著邊線繞一圈,杜宣緣等待時機的某個心思便蠢蠢欲動起來。
正好還給了她一隊兵。
剛剛走出主營,黃要善便迫不及待以鍛煉為由,將這個差事丟到杜宣緣頭上。
杜宣緣還如他所愿的適時流露出一點為難的神色。
黃要善想將杜宣緣累垮,可不想把自己營里的士卒累垮,是以他思索一陣后,將營中的士卒分成五支小隊,令杜宣緣每日率一隊前去巡邏,五日一輪回。
杜宣緣回到房內(nèi),見陳仲因正在桌邊書寫著什么。
她湊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紙上居然寫著一個個人名。
“這是?”杜宣緣有些好奇。
這時陳仲因正落下最后一筆,將洇著墨跡的紙張放到一邊晾干。
他仰起頭對杜宣緣道:“今日在伙房對我出言不遜的人,我一一問過人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