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封業(yè)跟著她往廚房去。
廚房里還擺放著今早買回來的食材。
晏清敏偏頭平靜地掃了眼張封業(yè),笑道:“君子遠庖廚,你跟過來做什么?”
“母親勞累,兒子卻從來沒有關心過。”張封業(yè)如是說。
“難得這樣懂事?!标糖迕艮D過頭,系上圍裙后有條不紊地處理著食材,“如今你也認真就職,娘的心算是放下一半,只是成家立業(yè),你快要到而立之年,又何時才打算成家呢?”
張封業(yè)聽著熟悉的絮叨,目光卻忍不住循著晏清敏手上的動作看去。
他見晏清敏游刃有余地剃掉豬骨上的皮肉,精湛的刀工將每一份食材整整齊齊切好備用,情不自禁地凝視出神。
“嗯?”晏清敏余光掃到這一幕,微微加重聲調(diào)。
張封業(yè)猛然回神:“哦、我還沒有想過。”
“要早點放下,尋一段新的姻緣了?!标糖迕糨p輕說著,“什么東西癡迷到極致,總是不好的?!?/p>
張封業(yè)沉默下來。
他忽然問:“娘,我今日去接仲因從廷尉所出來,回來的路上遇見一樁兇事?!?/p>
晏清敏沉穩(wěn)地聽張封業(yè)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手上的動作麻利得沒有一點兒停頓。
“這樣啊,確實很是兇險?!标糖迕粽f道。
張封業(yè)是很少跟母親講他在外邊的事情,他總覺得那些彎彎道道、險象環(huán)生的事情,說給晏清敏聽也只會叫她擔心不已。
他從未想過,聽到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晏清敏居然會是這種反應。
張封業(yè)遲疑著說:“仲因于我說,她在醫(yī)館中見到娘了?!?/p>
晏清敏手中的動作終于停下。
菜刀突然落在砧板上的聲音尤其突兀。
她低低笑了一聲。
“我看你都回來了,家外邊卻沒有官兵,還以為她不曾說出來?!标糖迕粜χf。
張封業(yè)猛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