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照理說憑他的身體情況,同樣的體能訓(xùn)練,沒道理他會比那些普通士卒們反應(yīng)還大——也許大家都有這等痙攣的情況,只是好面子不會當(dāng)眾說。
高淳剛也暗自里找其他軍醫(yī)瞧過,只說他是身體疲乏,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便好了。
可其他人都沒停下訓(xùn)練,更何況他這個因藏巧時時偷懶不能完成任務(wù)的人?只得咬牙繼續(xù)練下去,眼見著旁人越練越壯,他反倒時時力不從心起來,實在怪哉。
月光不知何時暗淡了不少,那鉆心的疼痛終于緩和許多,高淳剛粗喘幾聲,撲棱著鉆回被里,全然不顧身旁被他叨擾的熟睡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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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隨軍往蒼安縣去,杜宣緣今日竟照舊為太后問診。
只是逗趣的閑話少了許多,口中一刻不停地囑咐著太后保重身體,各種將養(yǎng)調(diào)理的注意事項都不帶重樣的。
太后聽著不煩,反而覺得好笑,她瞧著她的“陳卿”眉間輕蹙,憂心忡忡的模樣,也生出些淡淡的悵惘來,帶著護甲的柔荑輕拍杜宣緣的肩膀,道:“哀家曉得了,總是有左右提醒的。仲因呀,你年紀(jì)輕輕的,怎生出這般愛操心的性子?”
杜宣緣扯著嘴角,說著笑語來沖散心中的憂慮:“這不是怕此去再返,太后娘娘便不記得微臣了嗎?!?/p>
太后哼笑一聲,道:“你為哀家做事,哀家恐怕是要時時刻刻惦記著你呢?!?/p>
她說著,又喃喃道:“倒也確實,陳卿如此得哀家心意,你此去數(shù)月,日日叫太醫(yī)院那些無趣的家伙們給哀家請脈,真是難捱?!?/p>
杜宣緣目光閃爍了一下,帶著些猶豫之色。
“嗯?怎么?”太后睨著她問道。
杜宣緣像是下定決心般道:“娘娘,微臣斗膽舉薦陳三為太后請脈?!?/p>
“哦?”盡管過去幾個月,但太后顯然還沒忘記這個叫“陳仲因”一力擔(dān)保的人,“看來陳卿對此人甚是親厚啊?!?/p>
杜宣緣搖頭,嚴(yán)肅地說:“舉賢不避親仇,更何況若是對此人一無所知,又怎敢舉薦給太后娘娘?!?/p>
“好?!碧笮χh首,“哀家記下來,只是你這朋友若不合哀家心意,哀家可不會因你對他多加照拂?!?/p>
杜宣緣鄭重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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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當(dāng)日,陳三與張封業(yè)兼太醫(yī)院醫(yī)使來同杜宣緣送行。
輜重與軍隊在前,杜宣緣所屬的醫(yī)官是零散后勤隊伍,帶著些雞零狗碎的東西落在后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