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覺這兩個家伙一臉隨時準備sharen藏尸的表情?
師長之威?
——倒也沒那么夸張。
這兩個談論秘密的家伙只是在某個瞬間產生了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比如正在說話但被打斷的人,有點想把突然闖進來的人大卸八塊;而懷揣著秘密的人則是在評估著對方聽見多少、是否要sharen滅口、sharen滅口后要如何處理等等。
張封業(yè)茫然地打了個寒噤。
不過杜宣緣很快向他露出一個真誠無害的笑,將張封業(yè)莫名升起的警惕打消大半。
張封業(yè)將這奇怪的警惕歸屬于陳三在場,暗暗瞥了這理應在太醫(yī)院后所待著的醫(yī)吏,方對杜宣緣道:“廷尉正的決斷批下來了,主使者徒一千里,從者徒五百里,史源盈被流放黃州?!?/p>
杜宣緣頷首,這倒不出她所料。
大約是因為早有預料,所以在得知張封業(yè)急哄哄過來就為說這樣的事情時,杜宣緣面上的笑意又加深不少。
張封業(yè)只覺一陣陰風刮過,又叫他狠狠打了個寒戰(zhàn)。
此時陳三已經將無意間透露出的幾分狠意收斂,他看了看張封業(yè)那宛如生根的雙腳,偏頭對杜宣緣道:“我先走一步,靜待‘族弟’與我相商?!?/p>
言罷,轉身離開。
張封業(yè)一頭霧水,瞧著陳三頭也不回地離開,轉而問杜宣緣道:“商量什么?你與陳三同族?”
杜宣緣心道:不,夷三族的同族她可高攀不起。
左不過是某人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罷了。
只是杜宣緣與“某人”實屬一丘之貉,見人走了,自胡言亂語道:“三哥與我同是家道中落,他飄零半生,未遇明主,看我家落得沒那么厲害,又聽聞我被逐出家門,便想托我尋個方便,置換一下,到我家做兒子去。”
大抵是杜宣緣的神色過于認真,叫張封業(yè)竟在某個瞬間對這瞎話產生了一絲絲信任,下意識腹誹著:陳三竟做出如此荒謬的事情嗎?
他也知道杜宣緣說的話有多荒謬,腦子也終于追上了對杜宣緣的盲目信任,叫他清醒過來。
張封業(yè)用一言難盡的目光看向杜宣緣,道:“老弟,你這話要叫陳三聽見,他定要同你拼命?!?/p>
杜宣緣心說:那倒不一定。
她嘴上卻隨意開口道:“所以我等他走遠了再說?!?/p>
張封業(yè):……
這種鬼話叫他這不算特別正常的人都難以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