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利刃出鞘的聲音摻雜在喧囂聲中。
搖曳的火光反射出刀刃上刺眼的光芒。
驚呼聲霎時間此起彼伏。
就在陳濤的身側(cè),有人抽出袖中的短刀,直直向陳濤撲過來。
血腥味伴隨著噴涌而出的鮮血蔓延四散。
眨眼間,其樂融融的宴席就成了刀兵相向的戰(zhàn)場。
“滴答——”
在短暫的死寂間,血珠從刀尖滾落的聲音傳到在場每個人耳中。
“你……”陳濤的親信死死地瞪著那個刺向陳濤的人。
正是陳濤那些親衛(wèi)中的一員。
莫說陳濤了,連其余親信都沒想到他會下這個手。
陳濤死不瞑目的雙眼里還滿是殘存的錯愕。
那人緊緊握住手中短刀,急促的呼吸肉眼可見,他尚未緩和心虛,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目。
木已成舟。
當即有人越眾而出,朗聲道:“諸位!圣上受奸佞蒙蔽,誣陷了黃老將軍。大將軍更是貪功助虐,心虛不已,在此佳節(jié)時候竟設(shè)下鴻門宴以摔杯為號,欲害我等。如若不然,他們?yōu)楹温劼暢榈?!?/p>
話音剛落,周邊與他沆瀣一氣的將士們紛紛提刀上前,欲清剿“余孽”。
一場刀光劍影的混戰(zhàn)之后,雞鳴聲喊破了新年的堆在案桌上,都置成一座小山了。
真是稀奇。
這種危機關(guān)頭,一個正值壯年的皇帝竟然能不理朝政,也不怕自己屁股底下的江山不穩(wěn)。
可縱然再多腹誹,也沒有人膽敢面刺皇帝。
心中著急的人,只能旁敲側(cè)擊、另辟蹊徑地提醒皇帝,定北都督這一去,極有可能肉包子打狗啊。
皇帝自己都快被頭疼給折磨成包子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丞相代行國事,卻也不敢越俎代庖,尤其是要動用兵馬的事情,必然要去請示皇帝。
結(jié)果就成徹頭徹尾的死循環(huán)。
這樣拉扯了近一旬,皇帝才有閑心管管這檔子事,從皇城衛(wèi)里撥了五十個人,騎上馬去追杜宣緣,沿途一路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