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杜宣緣竟能猜到這東西在誰手上。
東西不在程歸身上這很好猜,她東躲西藏、朝不保夕,絕不會將東西隨身攜帶。
可杜宣緣如何能猜到她將東西寄存在華蔚手中?
要知道,這可是在定北軍營、黃要善眼皮子底下,華蔚更是在旁人看來乃黃要善的人。
這時候華蔚已經(jīng)從悲痛中稍稍緩過神來。
她想起方才程歸疑惑地問向杜宣緣的話,面上有幾分汗顏。
華蔚大概是知道為什么杜宣緣會想到自己。
當時杜宣緣初來乍到,到妓營中花了一個金元寶與華蔚聊三刻鐘的天,所問皆是關(guān)于黃要善的。
當時拿錢盡責的華蔚還延伸下,說了不少黃家的舊事。
可據(jù)妓營那管事的老婦所說,華蔚入妓營不過一年,她如何能得知那些黃家多年前的陰私?
講故事的時候倒也沒想那么多。
誰知道幾個月后,杜宣緣還能遇上華蔚口中為其抱不平的昔日黃家趕走的侍女之女?
況且過去都快半年了,未曾想杜宣緣竟還記得。
華蔚長嘆一聲,望向杜宣緣的目光是與程歸一般無二的贊嘆。
程歸這時候也想明白了。
從杜宣緣初來乍到時,她就想盡辦法收集一切訊息,有些看似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她也不曾忽略過。
聞訊
所以杜宣緣才能從程歸的行為、華蔚的說辭中推測出她們之間有所聯(lián)系。
今日她將二人叫來一處,未嘗不帶著些試探的心思。
不過她二人藏得不夠深,單單一個照面便讓杜宣緣心中猜測落實了。
事已至此,華蔚老老實實道:“東西我就藏在我那房間的床架里。我趁姐妹不在時,將床架中間掏空,卷起來塞了進去。”
她這般一說,杜宣緣便大概猜到藏的是什么東西了。
程歸低垂著眼簾,道:“當年我母親尚在黃家為奴,機緣巧合下發(fā)現(xiàn)他們在燒書房整理出來的廢紙,仆人懶散,將東西一股腦投入火爐后便離開。我母親識得幾個字,對文字總是異常憧憬,便悄悄撲滅火焰,將未燒完的紙張取了出來,結(jié)果……竟發(fā)現(xiàn)些能要黃家命的書信?!?/p>
“母親鬼使神差般留下了這些書信,并將它們縫進衣裳內(nèi)層,藏到箱底?!?/p>
“后來母親得知主母要將她趕出黃家,匆匆換上這身衣服,搜身時不見財物,故叫她就這樣把書信帶出了黃家?!?/p>
程歸看向杜宣緣,笑道:“我以此要挾黃老太爺?shù)臅r候,他還很是驚訝呢?!?/p>
這么多年,黃老將軍都不曾發(fā)現(xiàn)要命的書信丟了。
黃老將軍如今對這件事非常重視,程歸一找上門來,便依她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