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滿那些老東西插手自己的事情,但他們能將杜宣緣逼來求自己,福樂還是樂見其成的。
她實在太想瞧見杜宣緣朝她低頭的樣子了,以致福樂老早將郡主府上那些要命的勾當(dāng)拋之腦后,興奮的情緒足以將所有的顧慮踩在腳下。
福樂忍不住沾沾自喜道:“我這小廟,哪里容得下陳御史這樣志向遠大的高潔之人啊?!?/p>
她沉不住氣,嘲諷的話出口,還不等再醞釀,又道:“你想進我這座廟,叫我這個活菩薩保佑你,可我這廟門低,進得去、出不來?!?/p>
杜宣緣垂眼,道:“廟里怎么樣,總要等人進去瞧瞧吧?”
“好?!备芬豢趹?yīng)下,忽然湊近了笑嘻嘻道,“你一進那扇門,我就把門關(guān)嚴(yán)實,讓你一輩子都只能陪我玩?!?/p>
杜宣緣急急后退半步,避開她的靠近。
福樂不見惱意,扭頭便走,沒走兩步聲音慢悠悠飄過來:“做好決定就跟我來吧?!?/p>
在她看不到的身后,杜宣緣卻抬眸看著她輕快的步子輕勾唇角。
幾年過去了,還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福樂還未下樓,便聽到身后跟上來的腳步聲,肺腑皆被喜悅填滿,即便腦海中隱隱閃過一絲顧慮,也被她很快遺忘。
有前情做掩,她只當(dāng)杜宣緣是借“一道回府”這件事來表達自己的投誠。
像這些讀書人,滿腦子彎彎道道,什么主意都不明說,搞什么隱喻的話頭,這不是常有的事嗎?
。
馬車停住。
福樂率先下車,轉(zhuǎn)而望向杜宣緣。
她沒有明確的意思,杜宣緣也沒有刻意接近,二人間的距離足以把福樂身邊所有伺候的侍從塞進去,就這樣一前一后進到府中。
單是入門這段路,就走了近一刻鐘才遠遠瞧見幾處建筑。
杜宣緣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郡主府上五步一兵、十步一卒,防守嚴(yán)密程度甚至遠超軍營。
不過以這座郡主府的奢華程度、福樂郡主在吳王那里受到的寵愛,如此嚴(yán)密在旁人看來也是情有可原。
杜宣緣正在悄然記著郡主府上的路線地圖,分析最適合藏東西的地方。
但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福樂郡主身邊的侍從在這一路上接連退下,現(xiàn)在她們身邊只跟著寥寥兩人。
……這可不太妙了。
就在這時,福樂突然停下,她們已經(jīng)走到一座小樓前,那兩名侍女上前推開房門。
她偏頭看向杜宣緣,只笑著說了一個字:“請?!?/p>
。
“胡鬧!”
吳王少有這樣勃然大怒的時候,案桌上的文書都在他方才失控時被掃落在地。
旁邊前來稟告消息的下屬低著腦袋戰(zhàn)戰(zhàn)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