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慧娘嘴角帶笑,低頭盯著手上的藥,不發(fā)一言。
。
她們來到丹州剛剛安頓好,住下來的第一晚便被天際一聲驚雷吵醒。
杜宣緣皺著眉頭披上外衣起身。
門閂剛剛打開,一陣氣勢洶洶的狂風便將這扇門吹得吱呀作響。
她拉開房門,風雨眨眼間傾瀉而入,灌得她披在身上的外衣獵獵作響。
杜宣緣只用一只手攏住衣裳。
一道刺眼的閃電劃過。
借助這陣光亮,她的目光從院子里東倒西歪的布景上,轉移到那濃墨一般看不真切的天邊。
“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緊隨其后。
雨滴像鼓槌一樣接連不斷地砸下來,絲毫不管這篇土地能不能承受。
烏云蔽日,到了卯時末,天還是灰蒙蒙的。
杜宣緣披著蓑衣來到安南軍的營地,泥濘的地面上布滿新鮮的腳印,營地里卻只見寥寥數人。
——看來軍中將士老早被派出去疏通河道。
這場雨來勢兇猛,保不齊會引發(fā)洪災,穆駿游早早便在做準備。
一連幾日都是陰沉沉的雨天,洗過的衣物都晾不干,形勢越發(fā)嚴峻。
那條載杜宣緣她們到丹州的河,短短幾天內水面已經漲到站在橋上伸手都能撈到一捧濁水。
好在有姜州的大壩攔著。
穆駿游與山南六州的各級官員們共同努力疏浚,趕在姜州開壩前將河水引走,使良田民居不會被淹害。
老天爺當真是一點兒憐憫之心都沒有,自顧自地倒水。
杜宣緣領了一份實地考察的差事,這會兒終于逮到穆駿游空閑的時候,向他闡述自己的考察結果,用以參考泄洪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