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舌頭,結結巴巴道:“婚書?我們真的成婚嗎?”
杜宣緣歪頭看向他,想了想,說:“方便行動吧,雖然現在也是對外用夫妻的身份,但到底沒有實證,趁天高皇帝遠,借著跟文縣令關系好,在蒼安縣領個官府的憑證,免得日后被人抓住把柄?!?/p>
陳仲因的眸子卻因為這話暗淡下來。
炭火已經燒起來,屋子里也逐漸升溫,陳仲因卻莫名提不起精神。
他應了一聲“好”,沒精打采的。
杜宣緣樂呵呵著把人形暖寶寶拐到床上,他也乖乖給杜宣緣“供暖”,好像突然失去靈魂,心甘情愿做個工具人似的。
夜色正濃,“暖寶寶”終于懷揣著心事睡著了,杜宣緣卻慢慢睜眼。
虛著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皇城
文央沒想到,天天住在一塊、以夫妻相稱的兩個人居然沒有婚書!
因為對杜宣緣有著長輩的愛撫之情,甫一從杜宣緣口中聽到補婚書這種事,他看頂著陳仲因殼子的杜宣緣目光都不太友善了。
像是在看什么絕世大渣男。
但這兩個無媒無娉的小輩亡羊補牢,文央又不會不許。
他終于還是臭著臉翻出杜宣緣當年的籍貫,在百忙之中抽空親自為兩人補下婚書。
杜宣緣將婚書交給陳仲因,他鄭重地接過,表情卻很是沉郁。
——不過他很快就沒工夫在兒女情長上糾結了。
此后的一個月里,整個蒼安縣縣衙上下都在忙活與這憑空多出來的這一大塊地相關的事情。
丈量土地、統(tǒng)計戶口、遷移百姓等等,還有雪后修葺、放糧賑災云云。
閑置了許久的蒼安縣衙驟然忙碌起來。
文央這個光桿縣令凡事都要親歷親為,雖然忙到腳不沾地,可面上一掃從前的愁苦,常常是帶著笑的,瞧著人都年輕許多。
所有人都是神采奕奕的模樣。
百姓們都知道,蒼安縣終于熬出頭了。
。
未出正月,朝廷的調令與新任的蒼安縣駐軍軍首一并抵達。
文央、穆駿游到城外相迎。
賓主盡歡后,穆駿游與杜宣緣一道離開離開縣衙,行至路中,他才噙著笑對杜宣緣道:“小先生期望落空了啊?!?/p>
皇帝對他著實提防。
即便上了那樣一份述職文書,皇帝也不愿讓任何與穆駿游有關的人統(tǒng)率蒼安駐軍。
才有了這位與他們毫無關系新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