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登化面色鐵青,為杜宣緣的打斷,更為這輕視的話語。
“你懂什么!”嚴登化怒不可遏。
人間煙火
“被你擄回寨中的姑娘,被迫生下這個孩子后決然自盡,你面子上過不去,一副惺惺作態(tài)的深情模樣,好似多么辛勞地獨自養(yǎng)大孩子?!倍判壍哪抗饨K于從炭火上抬起,專注地盯著面前神情惶恐的男人,“與你一脈相承的家伙,又能是什么好東西?”
這是寨中秘辛,嚴望飛出生的時候嚴登化剛剛十七,他自覺年少輕狂,辜負了一個好姑娘,此后再不曾娶妻,轉(zhuǎn)而精心撫養(yǎng)自己的兒子。
關(guān)于嚴望飛的母親,這么多年過去,也只有寨中寥寥幾人記得。
直到命中注定的那個女孩出現(xiàn)。
“是緣兒告訴你的?”嚴登化的神色漸漸鎮(zhèn)定下來。
杜宣緣卻笑出了聲。
真是想一想就覺得胃里翻江倒海,兼著一股熊熊烈火灼燒著。
她的目光像刀子,從嚴登化臉上這道傷口上劃過。
那陳年舊疤好似再次被血淋淋割開,幻痛讓嚴登化忍不住閉上眼睛。
“叱——”
利器刺進血肉中的聲音在耳邊清晰響起。
嚴登化愕然睜眼,只瞧見一雙濺上點點血跡的冷漠眼睛。
一時間,這雙眼睛與十年前那雙黑漆漆的眸子重合。
他聽見抽出匕首的人平淡地說:“這才叫兩清?!?/p>
凍得麻木的軀殼早已在暖烘烘的火盆烘烤下恢復(fù)直覺,這一刀劇痛清晰入骨。
血液汩汩流出,四肢逐漸麻木,嚴登化竭力抬頭,面前的年輕男子卻與另一道身影重合。
可漸漸的,又像是那位葬身火海、茫然無措尋找著女兒的婦人,又像是這么多年千千萬萬慘死刀下的蒼安縣百姓。
嚴登化驚駭?shù)氐纱箅p眼,感覺如同被這些亡魂死死扼住脖子,漸漸喘不上氣來。
【宿主,男主[預(yù)備役]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