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杜宣緣對此已有察覺。
但她并沒有直接插手,而是問起了程歸本人。
程歸聞言,垂眸深思一陣。
若是從前的她,斷然也會懷疑面前這位定北大將軍的居心。
此時的她只是輕輕一笑,對杜宣緣道:“無稽之談,何足掛齒?”
杜宣緣撐著下頜,語氣隨意地問:“在笑什么?”
像是關(guān)系不錯的友人在漫談。
程歸道:“笑這世上,總有人覺得一個女子努力走得更高,是為了嫁得更好。哪怕破壞一對伉儷夫妻的感情、哪怕為奴為妾?!?/p>
她感慨道:“我何必跟井底之蛙計較?!?/p>
杜宣緣也跟著笑起來。
她道:“妄議上官,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吧?!?/p>
程歸應(yīng)下,準備退出去。
臨到門口,杜宣緣又忽然叫住她,問:“年節(jié)回皇城,你可要同往?”
程歸腳下微頓。
隨后她搖了搖頭,近乎自嘲般嗤笑道:“那已不是我心中的圣地?!?/p>
言罷,徑直離開。
杜宣緣眼眸稍闔,心下暗道:身在皇城的晏清敏以北地塞外為自己的精神相往,在北地長大的的程歸卻幻想著皇城的政通人和。
她長嘆一聲,睜眼繼續(xù)處理手上的事務(wù)。
從杜宣緣接手定北軍后,她身邊就沒太平過。
不過對她的刺殺雖然一直沒有歇下,但沒有一次對杜宣緣造成大的影響,往往人剛接近杜宣緣的帳篷就被拿下。
緊接著就是押送審問一條龍。
幾乎沒有人能從定北軍新建的牢獄中走一圈后,還能半個字都不吐出來。
至于審問出的那些幕后主使,杜宣緣則根據(jù)自己當前的需要,判斷要不要留作證據(jù)。
大部分時候,她是有仇當場報的。
又因杜宣緣幾乎足不出戶,許多懷暗害之心的人覺得是定北軍中布防謹慎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