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碰上的冤大頭,非富即貴,金項(xiàng)鏈,玉鐲子之類的太多了,亮閃閃的村民不舍得扔,就一家分幾個戴在身上好看。
起初大部分村民只是被蒙在鼓里,在他們眼中,每次有路過的旅客,村長就會擺上一大桌酒席宴請外來者,旅客在村長家留宿一晚,翌日一早便悄悄離開。
曉鶯和晝?nèi)A,一個是勾搭男人的狐媚子,一個是陰險狡詐的外來者,自然是重點(diǎn)防范對象,若不是村長當(dāng)著全村人的面主動揭露罪行,或許曉鶯一輩子都會被蒙在鼓里。
莫笑一臉防備,怒氣沖沖地打斷曉鶯的話,“你既然知道他們不安好心,為何不提前告知我們?”
君臨微低喝一聲,“莫笑,不得無禮?!?/p>
曉鶯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接著解釋道,“這是當(dāng)初的雨山村,后來的雨山村,不是這樣的?!?/p>
后來,一切都變了,變得更加可怖。那是曉鶯一輩子的噩夢。
一年前。雨山村來了位貴客,曉鶯清晰的記得,就連村長,在那貴客面前,也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
客人在村長家留宿了一晚,第二天卻并沒有像之前的人一樣“消失”。
沒過多久,貴客就離開了雨山村。
貴客走后,村長王安德一反常態(tài),不但沒有將之前干的罪行遮遮掩掩,反而告訴全部的村民,包括如何設(shè)計讓旅者進(jìn)村,在飯菜中下迷藥,等客人酒酣耳熱之時拖入柴房里,各種細(xì)節(jié),交代得一清二楚。
村民中,當(dāng)然有良善之輩,此刻便義憤填膺地斥責(zé)王安德喪盡天良。
“哼,喪盡天良。每月送到家家戶戶的醬醋茶,逢年過節(jié)挨家挨戶送的絲綢錦緞,包括你們快餓死時分發(fā)下來的那一袋袋米,都當(dāng)是從天下掉下來的嗎?”王安德胡子一抖,拿著拐杖,顫顫巍巍地指著反對者的鼻子說道?!耙皇沁@群人將我們的血汗錢都搜刮上去,我會干這種事嗎?”
“雨山村窮啊?!睍扎L嘆了一口氣,“窮時會死人的。”
即使其他村民再不待見曉鶯一家,快過不下去時,曉鶯都能在自家門口發(fā)現(xiàn)一些憑空出現(xiàn)的生活用品。身為雨山村的一份子,曉鶯不想為自己脫罪,也不想站在對立面批判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村民。她將這件事,連同不堪的過往一起埋葬在心底,腐爛變質(zhì),直到君臨微的到來,負(fù)罪的曉鶯,仿佛找到了解脫出來的方法。
被村長王安德點(diǎn)到的幾個村民,很快地將頭低下,不敢抬起來。
長期幫王安德做事的幾個人,大肆地笑著,“說起來,你們才是真正的sharen兇手。王二鐵,你家窮的沒米下鍋了吧。上個月若不是村長送了一床棉被,你那七十歲的老母睡在漏風(fēng)漏雨的屋子里,能活到現(xiàn)在?命都快沒了,裝什么大善人呢。”
聽到這里,蘭成奚的肩膀無意地顫抖了一下。向來慣會插科打諢的蘭成奚,嘴巴像被縫上了似的,靜悄悄地聽曉鶯講雨山村的往事,始終未有一言。
君臨微心下也十分復(fù)雜。先是懷疑村民被妖物所惑,卻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妖的影子。后來,提防村民過分的熱情,憎恨他們心腸歹毒,曉鶯又道出雨山村貧窮到出現(xiàn)人食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