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看見,籠罩在江財主眉心的烏云不見了,好像在這幾天突然就解開了心結似的。
但江財主這次找月見,卻是有要事相求。
原來,江家在繁花鎮(zhèn)算得上是大戶人家,江念私奔,對方還是一個出身微末上不得臺面的落榜書生,這事要是被人知道,無異于將江家的顏面狠狠踩在地上,這時江財主就想,如果月見能答應假扮江念,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就幾年時間,等到念兒在外面安頓好,我會對外宣布你病逝的消息,那時,你就自由了?!?/p>
江財主說到后面,眼中露出懇求之色,“反正兩三年對你來說,就是彈指一揮間?!?/p>
“好?!碑吘?,就像江財主所說,一年兩年,對于她這種妖來說,就在呼吸之間。
自這天后,江府大門緊閉,“江念”因病不出。而月見,繁花鎮(zhèn)中再也沒有人看見過她的身影。
某天,鎮(zhèn)民們突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好久沒有看見月見了,不過,他們并不擔心,妖生漫長,加上他們又是隨心所欲的主,時不時就在深林中睡個五年十年,等鎮(zhèn)民們已經(jīng)記不清他們時,又重新返回繁花鎮(zhèn),鎮(zhèn)民們覺得,指不定月見也在某處睡大覺呢。
一月兩月,時間轉瞬即逝。
當月見正在江念的房間里,百無聊賴地擺弄一株月見草時,江財主興沖沖地推門進來。
“念兒生了一個大胖小子?!?/p>
月見聞聲轉過頭來,看見那張和江念一模一樣,不,比現(xiàn)在的江念還要年輕的臉,江財主突然就沉默了。
月見好像沒有看見江財主突如其來的沉默一般,只想著自己可以提前離開了。她饒有興致地開口,“既然這樣,那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江財主重重嘆了一口氣,“再等幾天?!?/p>
他離開時完全沒有來時的喜悅。
只是在推開門前,江財主突然來了一句,“這段時間,幸苦你了?!?/p>
月見沒搭話。數(shù)著日子還有多久能徹底離開江府。
只是,臨到期限,月見卻無法離開。
王城籌備幾個月的南巡準備,終于進入尾聲。年輕的君王登上鑲滿金玉的龍舟,只聽號角聲響,巍峨壯觀的隊伍開始南下,輾轉幾周,君王的儀仗隊來到繁花鎮(zhèn)。
駐守繁花鎮(zhèn)的官員忙不迭出來迎接。
看了只剩下驚嘆聲陣陣,從來沒見過有這么多人,穿著沒見過的華服,手里執(zhí)著些閃人眼睛的器具,浩浩蕩蕩來到鎮(zhèn)口,每走一步都震起一片塵埃飛揚。
為首一人趾高氣揚地開口說道。
“聽聞繁花鎮(zhèn)盛產(chǎn)美人,天家聽聞后也想見識見識?!?/p>
官員們聽了冷汗涔涔,天知道如此荒唐的謠言怎會進了九五至尊的耳中,一時間全都恨上那些嘴上沒把門的商隊,一點小事就能吹個天花亂墜。即使對方的到來為繁花鎮(zhèn)帶來了繁榮。
況且,聽聞如今天家對妖族頗有微詞,繁花鎮(zhèn)的官員們還要將鎮(zhèn)中存在妖族的事情全部瞞下去,生怕有人治他們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有人心生一計,攛掇一旁的官員說道,“鎮(zhèn)上江財主的女兒,可不是最符合上頭那些人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