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還是無法安心冥想,既然如此,君臨微索性披衣起身,打算在夜色中逛一圈雨山村,尋找被自己遺漏的線索。
只是,君臨微一路兜來轉(zhuǎn)去,最后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村長王安德的屋子。
君臨微清楚地記得,宋宴和那個斗篷男就住在村長家。
想再看他一眼,就一眼。
從心底噴涌而出的一股強(qiáng)烈的欲望驅(qū)使著君臨微在門前停住腳步。神使鬼差地,君臨微往前踏了一步,身體靠近漆成朱紅色的大門。
月光傾灑,影子從臺階蔓延而上,離門越來越近,最后直接附在門上,延伸,再拉長。
后來,每當(dāng)君臨微回憶起這段經(jīng)歷時,都會無比慶幸,在這個夜晚自己做出的選擇。
自己無意為之停留的一瞬,讓他瞥見了宋宴灰暗的過去。
當(dāng)然,過度的憐惜與愧疚偶爾也會成為宋宴“欺負(fù)”他的借口。
看得出來王安德打心里敬重畏怕來客,把自己的正房讓給斗篷男住,自己則縮身在并不寬敞的偏房中。
此時此刻,偏房內(nèi)一片寂靜,還燃上了某種能令人昏睡但不致命的迷香。正房內(nèi)的動靜卻不小。
即使只是透過窗上的影子,君臨微也能看出屋內(nèi)發(fā)生了爭執(zhí),不,準(zhǔn)確來說,是一場單方面的欺凌與施虐。
白天看著與宋宴關(guān)系還不錯的斗篷男正一手扼住宋宴的咽喉,將他整個人禁錮在墻上,另一只手則抓著什么東西,并企圖將之塞進(jìn)宋宴的喉嚨里。
“小兔崽子,膽敢破壞老子的計劃,看我怎么收拾你?!?/p>
斗篷男一邊按著宋宴,力氣大到令宋宴窒息的地步,一邊惡狠狠地說著。
“別忘了現(xiàn)在可是大少爺當(dāng)家作主,你的命在大少爺眼中就和路邊草一樣賤?!?/p>
“剛好,最近燕山停才搞到手的小玩意兒,先在你身上試試效果?!?/p>
斗篷男想到這里,眼里露出炙熱的光芒。
宋宴死咬著牙關(guān),臉漲得通紅,手抓著斗篷男的腕部,青筋畢露,雙腳無力在空中亂蹬著。
君臨微沖進(jìn)屋內(nèi),著急地施展法術(shù),毫無動靜。緊接著,君臨微扣住斗篷男的手,妄圖延緩斗篷男的動作。
可是,不管君臨微做什么,都無法改變結(jié)局,不管是宋宴還是斗篷男,都對君臨微的動作視而不見,絲毫不停頓地將動作繼續(xù)下去。
半晌,君臨微頹然地放開了手,他只是一個半途被拉進(jìn)劇場的觀眾,再心急也無法制止舞臺上發(fā)生的一切。
冰凍在湖心的白鳥發(fā)出了最后一聲的哀鳴。
宋宴大張著嘴,想要揭露某個真相,可惜除了毫無意義的音節(jié)外,他像是在表演一場默劇。
之后,像是丟垃圾一樣,宋宴被隨意地摔倒地上,斗篷男甩了甩手,一臉鄙夷。
“你就和那個狐貍精一樣,不知好歹的東西。”
斗篷男走到屋外,似乎還說了句,“果然是個廢物,什么效果都沒有。明日還得浪費我一瓶藥。不過,能藥成個傻子也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