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謝枕云又不那么高興了。
因為這段時日,他連下榻都不被允許,除卻沐浴時謝青云會回避,旁的時候都會守著他,明明手臂還著受傷,卻把白翅的差事都頂了。
就連夜里也會守著他,就為了照顧他的病體。
躺了半月,謝枕云的病終于痊愈。
深秋臨近冬日,他素來怕冷,尚未下雪便已穿好了狐絨大氅。
狐貍鮮艷的皮毛環(huán)住他的脖頸,原本雪白的皮膚越發(fā)晃人眼睛。
宛如這寡淡秋日里唯一的艷色,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
甫一走進學(xué)堂,在謝青云位子旁坐下,身后的陳恒之便湊上前。
“謝小公子,這半月你去哪了?”陳恒之直勾勾盯著他的臉,“你不在,我都沒心思讀書了,都怪你。”
謝枕云望著他,學(xué)著老先生的話,“我臉上又沒有字,哪里有我不在便不能讀書的道理?”
“陳公子又欺負(fù)我?!彼ё≈x青云的袖袍。
“陳恒之,你的心思何時到了書本上?莫要攀扯他?!敝x青云冷冷道。
陳恒之不滿道:“和你說話了么?我和他取笑,有你什么事?”
謝枕云沒再管身后兩人,低頭研磨,心神放空。
他總覺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
想聽你親口與我說
直到一抹身影徑直走進來,整個修遠堂瞬間安靜。
“你們先生病了,今日文院的課,和武院的一起由我上。”男人一手搭在腰間的刀柄上,目光掠過人群,精準(zhǔn)鎖定被世家子弟簇?fù)碓谥虚g的謝枕云。
那樣的眼神不顯山不露水,卻讓人即便低著頭,也難以忽視。
謝枕云:“……”
他終于想起來了。
他沒有赴蕭風(fēng)望的約。
可蕭風(fēng)望一個指揮使,就算降了一級,也不會真的每日在射箭場等他吧?
謝枕云穩(wěn)住心神,抬眸對上蕭風(fēng)望深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