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后眼中,不論父皇對我做什么,都是為我好是么?”梁成燁淡淡道。
“你這是什么話?”皇后眉頭擰得更緊,“且不論你一介儲君公然要求娶一個男人,你父皇自然生氣,再者本宮已替你求了恩典,你為何還是不滿意?”
“成燁,你是太子,你可知——”
“母后不必多次提醒?!绷撼蔁钷D(zhuǎn)過眼珠,垂眼望著自己的母親,聲音冷淡,“兒臣的太子之位是母后費盡辛苦爭來的,這件事母后從年幼時已說過無數(shù)遍,兒臣不曾忘?!?/p>
“兒臣能有今日,都是母后的功勞,更應感恩戴德。畢竟,小貓小狗在討好主人家后得到一塊來之不易的肉,都該學會銘記恩情。”
梁成燁扶手行了一禮,“兒臣告退?!?/p>
皇后怔怔立在原地,目送他遠去。
。
梁成燁離開后,并未回自己宮里,而是去了官眷居住的別院。
錯落的竹影隨夜風搖曳,映在床幔上。
榻上的人沒睡,正與跪在榻邊替他扇風的侍從低聲說著什么。
“白鷺,唔……有蚊子!”
“此香驅(qū)蚊,小公子快些睡吧。”白鷺安撫道,“奴婢會盯著的,絕不讓蚊子咬您?!?/p>
謝枕云輕哼一聲,用手去拽床幔邊緣的流蘇,袖袍落下,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手臂上,一個粉紅的印子格外顯眼。
那是被蚊子偷咬后鼓起的包。
“還是癢……”
“奴婢給您輕點撓。”白鷺柔聲道,“小公子皮膚薄,可別自己撓破了。”
梁成燁隔著走廊,遠遠望著,一時之間竟出了神,連唇邊勾起笑意都無所察覺。
直到謝府跟來行宮的管家迎面遇上他。
“誒?太子殿下?”管家訝異道,“這么晚了,殿下為何會在這里?”
梁成燁瞥了眼他手里的草藥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