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我還是會每日與你一起來上學的?!?/p>
“有枕云在,旁的都不重要?!敝x青云垂眸,目光落在他眼尾的淚上,頓了頓,“進去吧,該上課了?!?/p>
謝枕云在時,學堂上一切似乎與從前都無甚區(qū)別。
但他太了解這群世家公子,眼高于頂,又最喜挑弄是非。
在他瞧不見的地方,絕不會是一片平靜。
可這也只是讓謝青云失去本就不屬于他的東西罷了。
甚至都算不上殘忍。
午后休息時,他獨自坐在回廊下。
廊外風雪摧殘枯樹,他雙手裹在厚實的貂毛手套里,一絲寒意都鉆不進來。
無人時,那雙淺茶色的瞳眸里并無半分柔軟笑意,眼角眉梢里輕慢與冷漠讓人難以靠近。
唯有唇瓣顏色寡淡,帶著重病難愈的蒼白。
“謝小公子。”身后忽而響起男人的聲音。
謝枕云轉頭,眉目重新浮起柔軟笑意,“陳公子?你也來這里賞雪?”
“你身子不好,若是賞雪,還是在屋子里最好?!标惡阒畟麆菸从?,面上少了些氣色,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頹然。
“先前在射箭場,實在抱歉,是我無用,嚇到你了?!?/p>
“我無事?!敝x枕云壓下心底的不耐,站起身轉身,歉意地看了他一眼,“這里的確有些冷,我先回屋子里躲雪去了,就不能陪陳公子賞雪了?!?/p>
他此前也曾有過結交陳恒之的心思。
畢竟是國公府的嫡子,又有丹書鐵券護身,已是上云京最頂尖的世家,來日也是一條不可多得的退路。
可誰知,陳國公府以交出丹書鐵券為代價,也不過是讓蕭風望挨了幾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