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么說?”李耀祖一邊將金葉子往懷里塞,一邊問。
“同樣都是娘的孩子,偏偏謝青云可以成為謝家的公子,不像兄長(zhǎng)……”謝枕云笑了笑,“秣陵總是下雨,每次去上學(xué)都要弄shi鞋襪,身旁也沒個(gè)人伺候,這些年未免過得太苦了。”
“若是娘早些帶你來上云京與他相認(rèn),有了他的幫襯,也不會(huì)吃這么多苦了,不過也不能怪娘,畢竟謝青云能有今日來之不易,她心疼幼子,自然不想打擾他在謝府享福?!?/p>
“對(duì)了,他也會(huì)參加明年二月春闈呢。”
這番話說完,李耀祖的臉色已經(jīng)黑如鍋底。
你是不是在外面養(yǎng)野男人了
“我若還不回去,謝府的侍衛(wèi)定會(huì)起疑?!敝x枕云小心翼翼問,“可以放我離開了么?”
“不行!”李耀祖神情陰冷,“你若是出去喊人把我抓起來怎么辦?”
“只要兄長(zhǎng)不將我曾在秣陵生活過的事情說出來,想要多少錢我都會(huì)盡力弄到的。”謝枕云道。
他在秣陵逆來順受的模樣早已深入人心,以至于李耀祖絲毫沒有察覺他眼底的敷衍與輕慢。
“以后你每過三日來梨園送錢一次,我會(huì)在這里等你。”李耀祖冷笑一聲,“若是不來,那么上云京所有人都會(huì)知道你在鄉(xiāng)野之地待了十八年,屆時(shí)你怕是無臉見人,更無人待見。”
話落,李耀祖徑直推門離開。
謝枕云緩步走出去,看著青年護(hù)寶貝似的護(hù)著放在xiong口金葉子,扯了扯唇。
這些金葉子,他為了不在外人面前與這位蕭指揮使扯上什么關(guān)系,一直不曾用過。
如今倒也算是有了用處。
謝枕云收回目光,重新關(guān)上門。
shi了的衣裳不換,可是會(huì)生病的。
……
李耀祖此刻錢袋鼓鼓,并未急著回客棧,而是先去成衣鋪?zhàn)永镏棉k了幾身世家公子的行頭,又買了些上等的筆墨丹青,最后雇了一頂轎子,慢悠悠回了客棧。
他并未察覺,那些店鋪老板看他的眼神里都帶著畏懼和懷疑。
他剛推開客棧房門,便瞧見張氏來回在屋子里走,神色焦急不已,一看見他便連忙走上前。
“兒啊,你怎么去了這么久?娘還以為你被謝府侍衛(wèi)抓起來了。”張氏道。
李耀祖摸出懷里的錢袋,將金葉子全都倒在桌子上。
“這……這都是那賠錢貨給你的?”張氏瞬間便被那金光燦燦的葉子吸引住目光,抓起一把在手心。
“這不過是謝府的冰山一角罷了?!崩钜嫜壑橐晦D(zhuǎn),“娘,聽說老二在謝府過得可比那賠錢貨還要滋潤(rùn),你可是他的親生母親,這段日子他一分錢沒有往秣陵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