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處的有禮與關(guān)切,似乎是真的不愿他為難,退而求次及做他的哥哥。
小靈子機(jī)靈地遞上銀制小叉子。
謝枕云低頭小口吃著,雙眸不自覺愜意瞇起。
果肉飽滿清甜,汁水充沛,的確很讓他喜歡。
他舔了舔唇瓣上的汁水,意猶未盡,下一顆剝好皮的葡萄已經(jīng)躺在了他的小盤子里。
于是謝枕云便時(shí)不時(shí)喂自己一顆葡萄,捏一小塊桃花酥,低頭翻閱起游記來。
不知不覺到了午時(shí),他趴在只看了一半的游記上,閉眼沉睡了過去。
“殿下……”小靈子壓低聲音,“御膳房的午膳已經(jīng)送過來了,只是小公子……”
梁成燁擺了擺手,放下手中的毛筆,從內(nèi)室又取了一層軟墊,墊在謝枕云身后。
那人無意識地挪了挪身子,換了個(gè)更舒服的姿勢,靠在了軟墊上。
謝枕云把腳蜷縮起來,迷迷糊糊嘟囔著,“腳冷。”
少年毫無防備沉睡,烏發(fā)散開,唇瓣淺紅,只讓人恨不得藏進(jìn)床榻深處。
也難怪蕭風(fēng)望如此霸道蠻橫,不容許任何人窺其容色。
梁成燁眸色稍緩,并不介意少年的鞋踩臟了昂貴的金絲靠枕,替他除去鞋襪,又取來湯婆子塞在少年腳下。
屋子里太熱,他額前已出了一層細(xì)汗。
“蕭風(fēng)望……”謝枕云于夢中見到了誰,唇角氣急敗壞抿起,踹了他一腳,“壞狗滾開!”
小靈子候立在一旁,低垂著頭,手里捧著那枚摔碎的玉佩,一言不敢發(fā)。
如此鮮活的模樣,卻是將殿下認(rèn)成了另一個(gè)男人。
便是再克制冷淡的男人,都會嫉妒吧?
小靈子偷偷抬頭瞄了一眼,果然方才還神色舒緩的男人,此刻已沉眉冷目,渾身散發(fā)著低沉的氣息。
“殿下,小公子的貼身侍從白鷺在外面候著,說是小公子該回府喝藥了?!?/p>
梁成燁起身往外走,淡聲道:“拿了藥來東宮熬是一樣的。”
“是?!毙§`子低聲道。
謝枕云醒來時(shí)已是午后,白鷺不知何時(shí)來了東宮,手里端著一碗熟悉的藥跪在榻邊,“小公子,今日的藥該喝了。”
一碗藥皺著眉喝完,他粗略打量周遭,自己不知何時(shí)躺在了東宮的床榻上,卻并未瞧見梁成燁。
“殿下不在?”
白鷺聞言神色一凜,俯身湊近,壓低聲音:“小公子,聽說七殿下本已身子痊愈,誰知今日陛下去蒹葭殿用膳時(shí),七殿下忽而中毒昏死過去,所有太醫(yī)都被叫去把脈了,人到現(xiàn)在都還未醒,也未查出到底是何毒,殿下不得不前去看看。”
“一起用膳,卻只有七殿下一人中毒?”謝枕云挑眉,玩味道,“這毒怕是下在了七殿下的藥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