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枕云無奈一笑,低聲道:“可若是在陛下與皇后娘娘面前,殿下切莫如此?!?/p>
“我知道。”梁成徹牽著他的衣袖,往里面走,“我很聰明的?!?/p>
梨園門前的守衛(wèi)不曾見過謝枕云,但卻識得他這身價值不菲的衣裳和謝府的馬車,恭敬地迎人進去。
梁成徹說是包場,便是真包場。
“今日梨園的場子我包了,讓他們都走吧?!绷撼蓮仄沉藨虬喟嘀饕谎?,居高臨下將一錠金子丟進班主懷里。
“原是貴客上門,二位請進。”老板笑吟吟領(lǐng)著人往里走,又給了一旁的仆從一個眼色,“去清場,就說今日梨園有貴人包場?!?/p>
謝枕云想起什么,叫住戲班班主,“不必清場了?!?/p>
“殿下,不包場好不好?”他俯下身,與梁成徹平視。
由于山根那點淺色小痣的緣故,總是會讓人不自覺將目光停留在他那雙秋水流轉(zhuǎn)的眸子上。
細眉一蹙,便是攝魂奪魄。
分明他半個字都不曾解釋,卻語調(diào)柔軟,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梁成徹紅著臉,呆呆點頭:“好,都聽你的?!?/p>
“勞煩老板替我們選個視野好的位子?!?/p>
視野好,才能讓李耀祖那個蠢貨一眼看到。
謝枕云帶著九殿下,在二樓廊亭邊最顯眼的位置坐下。
戲臺在下方中央處,婉轉(zhuǎn)悠揚的吟唱自戲子甩出的水袖而起,只是他的心思并不在戲曲上。
梨園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隨意進來,需打賞一筆不菲的銀錢給戲班班主。
但張氏既跟隨李耀祖入京備考,自然舍不得她的寶貝兒子受一點苦,必定會將家中金銀細軟都帶上。
進個梨園的門并不難,所以謝枕云并不擔(dān)心對方進不來。
一曲到了尾聲,謝枕云低頭含住梁成徹替他剝的葡萄,余光卻注意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上了二樓。
他不急,急的便會是背后之人。
又是一場戲落幕,謝枕云不慎打翻茶盞,弄shi了衣裳。
“殿下,我去更衣,你在此處等我?!?/p>
白翅見狀便想跟上來,然而梁成徹這次偷偷出宮一個隨從也不曾帶,正好給了謝枕云說辭:“你在此處,保護好殿下。”
“可是公子,我不放心你一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