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云低低應了一聲,替他換了爐中炭火,又重新灌了一個湯婆子,方才離開。
屋門合上,光與暗的交界線從謝枕云臉上渡過。
下一瞬他臉上全然沒了笑意。
他掃過手里憨態(tài)可掬的小貓,心生厭惡,抬手就要砸進碳爐里,又堪堪頓住。
最終還是將小貓放進袖口里。
謝青云送的東西,說不定來日還會有用處。
謝枕云褪去鞋襪,捧著湯婆子上了榻,放下床幔。
“白翅?!彼麊镜?。
聲音不大,屋外守著的黑衣少年卻立馬推門走了進來,“公子?”
待瞧見床榻上的人,連忙捂著鼻子別過臉去。
因為要午睡的緣故,謝枕云只著了內(nèi)衫。
雪白輕薄的布料遮不住不盈一握的腰肢,從窗欞射進來的光線描摹出若隱若現(xiàn)的撩人弧度,可他眸光清澈干凈,絲毫不覺自己這般有多勾人,更顯得窺視者心思骯臟。
白翅捂著鼻子,暗暗唾棄自己。
他好骯臟。
“公子喚我,可是有什么事?”白翅目光偏移,不敢看他。
“榻上太冷?!敝x枕云蹙眉望著他,嗓音溫軟,“再替我灌兩個湯婆子?!?/p>
“本來不想麻煩你,可是我腳冷,被子怎么也睡不熱。”
白翅點頭,“公子稍等,我馬上去?!?/p>
一炷香后,白翅回來。
冰涼的被褥終于暖了,不會凍到腳尖,躺下去閉上眼。
白翅默默用被褥替他裹嚴實,不讓一絲冷氣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