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他如今病已好,身子仍舊不好,日日都要服用溫補(bǔ)的藥。
明日便要騎射考試,更是容不得一點(diǎn)馬虎。
好在次日醒來時,他并未發(fā)熱。
不像以前在秣陵,在冬日來臨的,已強(qiáng)過國子監(jiān)許多學(xué)生?!敝x凌云道。
謝青云亦看向他,無聲安撫。
“可是總共也只有三位殿下需選擇伴讀,那陛下與皇后自然只會選前三甲。”謝將軍不悅道,“不能做到最好,不如不做。”
謝枕云并不慌亂,也未反駁。
不錯,要做就要做到極致,達(dá)到目的才罷休。
所以他從不做無用功。
蕭風(fēng)望早已暗示過他,考試不過是個幌子,謝家已經(jīng)有一個手握三十萬兵權(quán)的將軍,若他太過出挑,只會被忌憚。
只是他的父親遠(yuǎn)離朝政太久,只記得自己往日顯赫,早已忘了這回事。
他已經(jīng)忍夠了
尤其是九殿下。
皇后已有太子,九殿下并不需要一位才華橫溢的伴讀。
“爹說得對。”謝枕云眸光黯然,唇角勉強(qiáng)扯起一絲笑意,“我的確做得不夠好,若是旁人,定能名列三甲吧?!?/p>
他看了謝青云一眼,眼底水光被他憋了回去,卻比流下來更讓人心疼。
“爹莫不是忘了,是你和娘求他去的?!敝x青云冷聲道,“他本可不去,也不會憑白受什么驚嚇,如今反而要怪他?”
“爹,你向枕云道個歉吧?!敝x凌云淡淡道。
謝將軍怒吼:“你說什么?!我是你爹!”
“不必了?!敝x枕云垂眸,“我怎能讓爹與我道歉,本就是我做得不夠好?!?/p>
謝將軍只覺一口氣憋在心口,又不知從何而來。
好歹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他一沒打二沒罵,好吃好喝供著,說幾句怎么就變成罪人了?
偏偏少年如此委曲求全,他心虛之下,便將怒火轉(zhuǎn)移到其余二人身上。
“你一個考官,幫一下你弟弟會死么?還有你,若不是你逞能和蕭風(fēng)望較勁,何須謝枕云替你去這一趟?”
“道歉?”謝將軍氣笑了,“你個不孝子,該是你向老夫道歉!”
謝凌云淡笑道:“徇私舞弊,便是抗旨不尊,父親忤逆尊上在先,怎么到頭來成了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