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蕭風望的錯。
好端端把他抓走做什么?此刻他本該在東宮當他的太子妃,哪里需要跑去塞北喝摻雜泥沙的水。
“不會的,”白鶴肯定道,“大公子不會讓公子喝到沙子?!?/p>
未久,馬夫跑了過來,諂笑道:“客官,馬已經(jīng)給您綁在馬車前面了。”
白鶴從懷里掏出幾兩碎銀,丟進馬夫懷里,“小公子,走吧?”
謝枕云只好點頭,扶著白鶴的手臂爬上馬車。
塞北的夜里總能聽見獒犬和野狼的吼叫此起彼伏,昨夜他并未睡好,此刻靠著軟墊,馬車微微顛簸,漸漸讓他陷入沉睡。
夢里不知罵了蕭風望多少次。
“白鶴……”謝枕云醒來,只覺周身暖意融融,懶散得不想睜開眼,“水?!?/p>
一只有力手摟著他的腰將他扶起來,脊背靠在一具滾燙的xiong膛上,謝枕云睡眼惺忪,張口喝下遞到唇邊的水。
唇瓣被水浸潤,他下意識舔了舔,忽而頓住。
“還喝么?”低沉的聲音貼著他耳后響起。
“……”謝枕云徹底無了睡意,脊背微微一僵,沒敢回頭。
粗糙的指腹捏住他的面頰,迫使他扭過頭。
“一個多月,也該玩夠了?!笔掞L望低頭,鼻尖親昵地蹭著他的后頸,語調(diào)卻夾雜著陰森惡意,“寶寶,該回去了。”
謝枕云攥緊了袖中的手,又被男人強行插入五指,與他十指相扣。
他顫聲道:“你從一開始……就是故意放我走的?!?/p>
“沒有故意,我不曾想到你會狠心到給我下毒,”蕭風望吻了吻他的耳尖,“只是順勢而為。”
“……”謝枕云奮力掙脫開身后的男人,撲到馬車外掀開車簾。
車外駕車的人已從白鶴變成了驍翎衛(wèi)。
而馬車所走的路,正是他來時的路。
“停車!”他伸手去搶驍翎衛(wèi)手里的馬鞭,“不準回去,我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