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像是一朵挺過風雨,被春光滋潤過后逐漸開花的海棠。
世上獨一無二的海棠,想要看見其完全綻放時的絕色,注定要灌注庸人難以承受的愛意與雨露。
“如今如何?”謝枕云好奇追問。
蕭風望收回手,移開目光,“不如何。”
“繼續(xù)射箭?!?/p>
可射箭場入秋后常有凜冽寒風穿過,謝枕云身子虛弱,不過一炷香,雙手已然冰涼,沒了力氣提弓。
再吹久一點,怕又要大病一場。
連續(xù)三日,他都是練一炷香的箭,剩余時候以教學的名義,借蕭指揮使的手取暖,借蕭指揮使的身軀擋風。
第四日趕到射箭場時,蕭風望早早到了,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用那種直勾勾的眼神盯著他。
謝枕云只當無所察覺,兀自拉弓搭箭,蕭風望忽而抓住他的手。
謝枕云斜睨著男人,“我拉弓的姿勢還不準么?”
蕭風望從懷里抽出兩只用貂皮縫制的手套,分別套在他手上。
約莫是在男人xiong膛里放得太久的緣故,柔軟的貂毛內(nèi)里尚且留著炙熱的暖意,貼在皮膚上,瞬間驅(qū)散了深秋所有寒涼。
“謝謝?!边@是謝枕云來到上云京第一次勉強帶上些真心的感謝。
“什么?聲音太小,沒聽清?!笔掞L望的耳朵隨即湊過來。
謝枕云不肯重復一遍來滿足他,話鋒一轉(zhuǎn),“這是陛下賞賜的皮子?”
他記得謝府前些日子,也有從宮里賞下來的皮毛,只是遠沒有這個軟,也不夠讓他暖和。
“宮里的東西,能有我自己獵來的好?”蕭風望理所當然道,“也就那群家里沒礦的窮鬼會眼饞宮里的賞賜。”
每年秋獵,臣子們都會將最好的皮草獻給陛下。
唯有蕭風望,最好的留給自己,不喜歡的再一股腦丟去宮里,美名其曰進獻。
“……”
“那這手套,也是指揮使親手縫制的?”謝枕云露在外面的指腹緩慢撫摸過手套上粗糙的針腳。
“若你是想夸我,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記得聲音大些?!笔掞L望盯著他,耳朵已然豎了起來,身旁的旺財也搖著尾巴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