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現(xiàn)實是,霍馳過得很不好。
如果霍凌岳給過他哪怕一點父愛,他也不會因為自己的死打擊成這樣。
祝沅眼眶發(fā)熱,有流淚的沖動,但他固執(zhí)覺得是煙灰熏得眼睛酸疼。
“燕姐,我當初是不是不應該放棄?”
早知道這樣,他那時應該一拳打在霍凌岳不可一世的臉上,然后應該不顧一切打把孩子搶回來。哪怕他們爺倆從此提心吊膽四處躲藏流浪要飯,也好過現(xiàn)在。
他又想起那天在教室里看到的霍馳,總錯覺那孩子內里已經腐爛掉了,明明十七八歲正式如花似玉的年紀,但他卻像下一秒就會死去。
從墓園回來,祝沅坐在出租車上對著窗外發(fā)呆,忽然電話響了。是霍凌英。
“我明晚有個慈善活動必須出席,他們要求帶伴侶。”他的語氣沉靜平穩(wěn),直接開門見山:“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參加?!?/p>
祝沅對什么慈善晚宴沒興趣,他被霍馳的事煩得頭疼,剛要拒絕,霍凌英卻像是會讀心術先一步堵死了他的路。
“葛秘書身體抱恙請假回家休養(yǎng),我的其他助理還有另外的工作安排。”
霍凌英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如果我還是單身,隨便挑一個外形合適的人都可以應付過去?!?/p>
“但我們要結婚的消息早就公開,所以我現(xiàn)在對外是有身份的人,不能繞開你跟別人單獨出席這種宴會。不然外面那些媒體又要亂寫,說我們兩家不合?!?/p>
祝沅一聽問題這么嚴重,立刻改口:“好的?!?/p>
隔著電話在祝沅看不到的地方,霍凌英不出意料的得到令自己滿意的回答,眼底泛起一絲淺淺的笑意,又問:“你現(xiàn)在做什么?”
話音才落,車里的導航就大聲的提醒下個路口有限速標志,提醒司機注意減速慢行。
祝沅敷衍回他:“就隨便出來轉轉,你忙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另一頭霍凌英聽著手機被驟然掛斷的聲音,看似云淡風輕,右手卻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桌面。如果葛秘書在場就會知道,這是他家老板心情不妙的表現(xiàn)。
過了一會兒,霍凌英再次打開手機,面無表情的輸入剛才自己聽到的導航播音的地址,放大路線圖逐一排查,最后目光定格在最近的墓園上。
墓地……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逐漸平靜,仿佛剛才一瞬間的陰翳只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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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市區(qū)快速路的時候,原本睡意朦朧的祝愿忽然一下子清醒,一時忘了自己還在車里,差點撞到頭。他急切的對司機說:
“師傅!麻煩轉道去朝園小區(qū),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