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到現(xiàn)在那么多年,祝沅終于從傻兒子嘴里聽到一句人話?;赳Y現(xiàn)在好像一只從狂暴狀態(tài)平靜下來的小狗,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祝沅心里軟得一塌糊涂,不由自主的像小時候那樣摸摸兒子的頭??伤浕赳Y早已長大,他的手最后只能落在他肩上:“霍馳,回家吧?!?/p>
不要沉浸在過去的遺憾里,回到他應(yīng)該去的地方。
霍馳感受肩膀傳來的那點溫暖,并不熾熱,但……他感覺特別熟悉。他站在地鐵站口呆呆看著祝沅的背影一點點消失,等回神想追上去,祝沅已經(jīng)過了安檢,身影淹沒在烏泱泱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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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祝沅上完最后一節(jié)課,霍凌英準(zhǔn)時在校門口接他。
有陣子沒見,霍凌英還是那副不顯山露水的冷淡模樣,只看一眼就說:“胖了。”
祝沅點頭:“確實胖了三斤?!?/p>
方嘉個子不高,四舍五入拼拼湊湊也就勉強一米七五,祝沅沒事就吃吃喝喝,當(dāng)然也就橫向發(fā)展,雖然不至于成個胖子,但確實肉眼可見的圓潤。
霍凌英看起來很滿意:“這樣很好?!?/p>
祝沅權(quán)當(dāng)他說客套話,畢竟方彥今早出門還冷嘲熱諷說他他再過倆月就能出欄。
換上霍凌英提前準(zhǔn)備好的禮服,祝沅摸了摸肚子,褲子勒得有點緊。
“這套衣服是葛秘書一月前就定下的,看來要重新另做幾件?!被袅栌㈦p手環(huán)xiong輕靠在沙發(fā)旁,目光落在祝沅身上。
祝沅連忙擺手:“禮服也不是很常穿,我減減肥就好。”
自從知道這種純手工定制的禮服價格,祝沅每次不得不出席一些必要的宴會時總擔(dān)心把衣服弄臟或者弄壞,給他賣了都賠不起。
霍凌英眼中隱約顯出一絲笑意,他從助理拎著的包里找出幾個配飾,招手讓祝沅過來,親自為他佩戴。
他們的距離瞬間被拉近,祝沅只要稍稍抬頭就能碰到霍凌英的唇,他嚇得屏住呼吸,生怕中午吃的大蒜熏到人家。
霍凌英好像沒有察覺他緊繃的身體,慢條斯理將領(lǐng)帶夾和xiong針一一佩戴好,又將一塊手表輕輕扣在祝沅手腕上,銀色的表帶閃閃發(fā)光,襯得他皮膚更白了。
祝沅壓根不懂搭配,他對著鏡子左看右看也不懂多出來的那枚xiong針到底起到了個什么作用,可是手表他確實很喜歡。
男人嘛,喜歡的東西無非就那么幾樣——
名表,豪車,高檔數(shù)碼產(chǎn)品。
祝沅來回擺弄機械表,愛不釋手的問:“挺好看的,應(yīng)該不便宜吧?”
霍凌英后退兩步,滿意的打量著祝沅,眼中滿是欣賞。
他淡淡回道:“不貴。兩百萬的小東西,帶著玩玩。”
祝沅扒拉著手表的動作遲滯:“……”
‘兩百萬的小東西,帶著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