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睡眼惺忪往嘴里塞雞蛋一邊打瞌睡,聽說要去上課,萬分不解:“不是說休學了嗎?”
陳都在他的碗里夾了個豆沙糯米團,笑著解釋道:“你哥擔心你這段時間在家悶壞,給你在外面報了培訓班學點東西,免得太無聊?!?/p>
方彥捧著粥碗抬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沉聲說:“去了給我好好上課,別想再像以前那樣逃學!正好磨磨你那浮躁的性子,省得將來結(jié)婚了給我丟臉?!?/p>
這個家基本都是方彥說了算,祝沅就算不同意也沒用,他以前勞碌慣了,出去上學好歹算個正經(jīng)事,比打游戲強。
因為不順路,吃完早飯后祝沅坐家里的另一輛車去學校,而方彥和陳都夫夫倆則趕著上班,陳都沒法親自送他入學,不放心的叮囑有事給他打電話,好言好語的讓他好好跟同學們友好相處。
祝沅雖然不太喜歡陳都把他當小孩看待的做派,但也不想辜負人家一片心意,嘴上一一應了,又跟方彥保證自己肯定不會逃課。
方彥給他找的學校在郊區(qū)一處幽靜偏僻的地段,學校環(huán)境不錯,祝沅背著陳都給買的幼稚書包吊兒郎當進門。要說一點不緊張也不可能,畢竟他都快二十年沒上過學了,一朝回到學生的身份,總有種老幫菜刷綠漆的錯覺,一會兒又擔心萬一等下老師提問他不會,胡思亂想一路,終于走到教室。
教室面積不大,里頭總共只容納了十張課桌,布置卻很溫馨。教室四面環(huán)繞著幾扇大落地窗,陽光從外頭透進來,把室內(nèi)照得透亮。床簾是米白色的,地上鋪著柔軟的淺咖啡色地毯,講臺上蓋了一層草綠色針織格子布,正中間還有個水晶花瓶,插了幾朵嬌艷欲滴的鮮花,完全沒有祝沅以前學校那種緊張壓迫的氛圍。
還沒正式開始上課,但已經(jīng)有幾個同學先到,有男有女,年紀也各不相同。見他到來,幾人抬頭對紛紛他露出友善的笑容,有個年紀相仿的男孩主動上來跟他打招呼:
“嗨~你好!”他熱情洋溢的自我介紹:“我叫紀洋。”
祝沅把書包往桌肚一塞,回道:“方嘉?!?/p>
聽到他的名字,紀洋眼珠一轉(zhuǎn),恍然大悟:“??!難道你就是那個馬上就要跟霍凌英結(jié)婚的小可憐?。俊?/p>
祝沅納悶:“你怎么知道?”
紀洋聳肩,滿不在乎的說:“大家都一個圈子里混,誰不知道他?”
“我去年被家里逼著還跟他相親過,差點就結(jié)婚呢!”他說著心有余悸,抬手輕輕拍著xiong膛,像是后怕。
祝沅一聽,頓時來了興致:“那怎么最后沒成?”
紀洋叉腰哼了一聲:“誰要跟那種沒意思的人結(jié)婚?。。恳羌藿o他,我后半輩就算廢了!”
別看紀洋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比方嘉年紀還小,但其實竟然都二十五歲了,而且學歷還很高,正經(jīng)國外名牌大學畢業(yè)的,自己經(jīng)營了一間畫室,真正的名流小少爺。
祝沅忍不住夸了他兩句,惹得紀洋捂嘴笑彎了圓眼睛。他喜怒全在臉上,越大越喜歡別人夸他長得小,舉手投足透著一股被家人保護很好的嬌氣單純,很討人喜歡。
距離上課還有十幾分鐘,紀洋這個小話癆拉著祝沅聊了好多,自覺投緣,非讓他跟自己坐一塊兒,還將另一個好朋友介紹給他。
那是個戴眼鏡的女孩,長得文靜秀氣,說話也輕輕軟軟沒什么氣勢,人沒開口臉先紅,一副家教良好內(nèi)向靦腆的樣子,名叫陳語菲。
三人并排坐在一起,紀洋悄悄趴到祝沅耳邊小聲道:“別看菲菲跟人說話都臉紅,她力氣可大了!”
“人家是蟬聯(lián)三年的全國武術(shù)散打冠軍,正兒八經(jīng)拜過師學藝的,曾經(jīng)把兩個想欺負她的混混暴力打進醫(yī)院呢!”
祝沅震驚,不自覺看了一眼身邊嬌小柔弱的女孩,怎么都沒法代入紀洋說的“把混混暴力打進醫(yī)院”的散打冠軍。
“她家里人說怕她這樣以后不好找對象,她送過來修身養(yǎng)性,別把未來老公打出個好歹就行。”紀洋繼續(xù)嘀嘀咕咕,“我覺得她家里就是想太多,菲菲又不是暴力狂,她老公如果是好人,怎么會打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