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玖兒連連冷笑?!靶l(wèi)舉人莫不是忘了,你可從來沒跟我明說要離開過?!笔撬牡诹泻鋈贿\(yùn)轉(zhuǎn)發(fā)覺不對勁,才打算忽地詐他一下,結(jié)果卻該死的蒙中了!
“看來你是將這里當(dāng)成客棧了,想來便來要走就走,連招呼都不主動打一聲。那也行,不談錢更傷感情!你離開時記得將這幾些天的住宿、餐飲和醫(yī)藥費(fèi)給一次性付清了,概不賒賬!”
“給、給、給,全都給你?!彼缇桶才藕昧?,阿玖這一趟去官衙,他明路暗道全都打通了,只有好處絕對沒坑。
盧玖兒像似一記拳頭打進(jìn)棉花里,整個人也悶悶地透不氣過來。她杏眼圓瞪著他,氣堵得不再說話。
衛(wèi)子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阿玖不說話。這小妮子心思多著呢,話不說出來他可不一定能猜得著。上次幾年不見,甫回來便給他吃了一頓排頭,這次又生氣又冷戰(zhàn)的,若是不處理再離開,待到日后肯定是吃不完兜著走的。
“再三年……不,兩年!”衛(wèi)子謙舉起右手,嚴(yán)肅地比了個二字,“我爭取兩年內(nèi)回來,而且是光明正大地回來?!彼诖肃嵵氐爻兄Z,以”二“之名!
可盧玖兒壓根兒不信。先不說這家伙簽的空白支票多著呢,而且她隱約知道他是身不由已的,全得聽令“上位”的吩咐派遣。
她呵呵一笑:“你確定,兩年內(nèi)真的能活著回來?”倘若不呢?她是能燉他還是烤他?
衛(wèi)子謙見她這樣,莫名的難受和不舍涌上心頭,忍不住拉她入懷擁住。
這廝越來越過份了!
盧玖兒惱怒地掙扎著,可是換來的,卻是衛(wèi)子謙越來越緊的力度。
“松開!疼!”她低聲嚷道,生怕驚起外頭侯著的人。
“那你安份一點(diǎn)。”衛(wèi)子謙輕輕松了手勁,將頭首低下,埋進(jìn)她嬌嫩潔白的頸項處。
盧玖兒從來未與他如此親近過,身軀的觸碰將全身敏感度提升到最高檔,她整個人處于高度戒備狀態(tài)。
“是你安份一點(diǎn)!”她低斥道。
衛(wèi)子謙近乎貪戀地深深呼吸著,每一道氣息都是她自然散發(fā)的芬芳,讓他真想放棄那該死的錦繡前程,就此待在閨房里與她讀書繪畫耍樂廝混一生便罷了。
忽而間思念一轉(zhuǎn),他低低地笑開了。
“你剛才的刺猬模樣,雖是第一次見,但我卻喜歡得很?!?/p>
她是著緊他呢,真好。
哼!盧玖兒被他悶在xiong前,心情不佳地回應(yīng)以冷哼。
她那副模樣,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可她卻是覺得很不討喜呢。
她最厭煩不受控的情緒,若是能再來一次,她絕對要保持“不以物喜,不以已悲”的心態(tài),哪里管他人如何怎樣,她自活得肆意開懷便是。
“還記得巡按御使安子鴻嗎?”衛(wèi)子謙用唇尋探到她輕巧的耳垂邊處,低聲地問道。
唇溫和呼出的微息讓她皺眉的同時,亦不自覺地紅了粉頰。
她又怎么能忘記那一位人物。
當(dāng)年五姨奶奶的案子,就是磨了歐陽齋夫子當(dāng)?shù)恼f客,換來南巡的安子鴻一封問侯信,方才令五姨奶奶沉冤得雪脫身囹圄。而遷居到快活谷后與蔡志北一番巧遇,碰上安子鴻的千金安錦蝶,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借由安錦蝶的神助攻,清剿了盤踞城中多年的拐子老巢,自此三人便相互有了往來,漸漸成為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