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如祿捧著冊上數(shù)額赤字,熬夜通紅雙眼更瞠出了幾條血絲?!霸趺磿@樣……”
盧永洪疲倦地揉了揉額角,道:“阮家的上任近十年,錄記在案的帳本大都在這兒,扣除未知的黑色部分,約莫估計也至少短了十萬兩?!?/p>
衛(wèi)大海把手放案上狠拍,罵道:“他奶奶姓阮的狗娘賊!”罵完一瞪劉如祿,放聲叱喝,“你若是知情不報,就是個共貪的鼠兒!但硬要說不知情,也是個失職無能的混球,既然為老爺分擔(dān)不了事務(wù),還留著有什么個屁用!”
劉如祿哀聲嘆息,老淚漣漣,辯道:“衛(wèi)副總管,我是真的不知道?。〔蝗?,也不會傻到把人放跑了,自己倒留下來背黑鍋……”
衛(wèi)大海冷著一張臉:“我們一個家宅里共事,自然是不希望你倒霉的。但事兒既然到了如此境地,為求公正不偏,還是直接送你去衙門,由官老爺審去吧!”
劉如祿聽了膝蓋一下子軟了,臉色蒼白得如紙一般,勉強扶著桌子才不至于倒下去,震巍著聲音道:“不成、不成!生不入官門,死不入地獄。真這么干就是要逼死我了……”他恍然想到了什么,大喊道,“我去見老爺,我、我要跟老爺解釋請罪!”
盧永洪自說了
十二
跟學(xué)的盧玖兒(中)
“嗯?!北R永洪低應(yīng),看了眼躺在里側(cè)的囡兒,輕淺地呼吸著,睡得很是安穩(wěn)。
黃氏下床點燃了燭燈,替他倒了杯半溫的茶水,笑問:“餓嗎?要不,給你做夜宵去?”
盧永洪搖頭說不用,從身上摸出一張紙,遞予她:“這是五百兩銀票,莫輕易動用,也別聲張,妥善收起來就好?!?/p>
“這是……”
“劉如祿只請辭了事,拿了一千兩酬謝錢給我和衛(wèi)哥?!?/p>
黃氏一聽皺了眉頭,不滿道:“阮家的貪了十萬兩跑了,他做副主管肯定也拿得不少,才只肯使出一千兩?”
盧永洪輕輕笑道:“固中肯定還有其它緣由的,也不便與你多說,把錢收好就是了?!?/p>
黃氏應(yīng)了,輕手輕腳地去將門窗都掩關(guān)好,將銀票藏到箱籠底處,心里是喜滋滋的。忽而想起問到:“阿洪,做別莊的總管,薪俸加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