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江玥從醫(yī)院里出來,動身去了ktv,他和江鳳來一人一個麥,聲嘶力竭地唱:
“為什么最迷人的最危險!”
“為什么愛會讓人變殘缺!”
“為什么那么痛還敢拿xiong口再擋銳利傷悲!”
“我的心已經(jīng)等你好多年!”
“愛不說滿到自己快湮滅!”
他手一揮,“下一首!”
江鳳來播了一首張敬軒dj版《吻得太逼真》,拿著麥,用中年人渾厚的嗓音唱:“和你吻吻吻吻你吻得太逼真,讓我把虛情假意當作最真心的親吻,怪自己來不及區(qū)分,你對我是酷愛還是敷衍”
江玥沒唱,歌詞在他眼里慢慢變得模糊。
江鳳來唱嗨了,把他往旁邊一推,獨自lo,“我想問問問問我該怎么脫身,你卻說花花世界不必當真~”
江玥坐回沙發(fā),默默抹了一把眼淚。那天晚上成明昭對他說的話一直在腦海里回響,他聽完的那一刻,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嗡地一聲,好像什么東西跳閘了,眼前一片漆黑。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躺在了病床上,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
開始的幾天,他時不時冷笑,又時不時狂笑,口中大念“成明昭好你個成明昭”,說完癲笑不止。護士被他嚇得不輕,醫(yī)生們懷疑他是不是在來之前磕到了頭,送他去做了ct,然而并沒有什么異常,于是就這么被留院觀察了。
后來的幾天,他時而大悲嚎哭,時而嚶嚶低泣,嘴里還是念叨著“成明昭好你個成明昭”,護士已經(jīng)見怪不怪。
直到出院這天他才恢復(fù)平靜。江玥走出醫(yī)院,坐進車,吩咐江鳳來去最近的一個ktv。
成明昭不愛他這個事實,他已經(jīng)接受。
只是忍不住想喝農(nóng)藥而已。
住院的最后他鬧著要跳樓要上吊,醫(yī)生說再這樣下去只能移交給附近的精神病院了,江玥這才安靜下來。
如果去了精神病院,就見不到明昭了。那他先不死了,至少也得最后看她一眼再去死。
這些都不是最難受的,他真正難受的是,成明昭從來沒對他說過這個,而薛燁什么都明白。
他不值得信任嗎,他連被騙的資格都沒有。
江玥想到成明昭撲朔迷離的學(xué)歷,那個撲朔迷離的弟弟,撲朔迷離的婚姻,真實情況是怎樣的他到現(xiàn)在仍然不知道,自己從未有過知情權(quán),也不在成明昭親近的人的范疇里。
想到這個,江玥忍不住吸吸鼻子,眼淚又要掉下來。
任憑明昭愛他也好,不愛也罷,精子庫就精子庫吧,至少是他不是別人,江玥都能說服自己去接受,唯獨這個沒法釋懷。他知道,他一點兒也不討厭明昭,還是很愛她,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子,都愛的不得了。
討厭的只是自始至終什么都不懂的自己。
江玥從ktv出來,江鳳來載著他行駛在回家的路上,她用過來人的口吻說:“哎!愛情,有啥好愛的一天天?拍偶像劇呢!別愛來愛去了,看開點,人都是別人的老婆了,你在這哭鼻子有什么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