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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媽媽 第27節(jié)（第2頁）

霍志勇早前答應(yīng)她會幫兒子找個好學(xué)校，現(xiàn)在他死了，一切沒有兌現(xiàn)的諾言都泡了湯。

房東那邊催房租，春玲在準備搬出這間小出租屋時遇到了早秋。

早秋復(fù)雜地把她看了一眼，說自己是霍志勇的老婆。她再一次感到天旋地轉(zhuǎn)。早秋沒有對她說別的話，她已經(jīng)從旁人嘴里知道了春玲現(xiàn)在的處境以及和霍志勇的關(guān)系。她幫春玲付了房租，然后又走了。

三天后她又來了，她帶了兩桶泡面和一罐花生牛奶。春玲掩面哭泣，對她說對不起。等她哭完后，早秋從口袋里掏出紙巾遞給她，“我不知道我這樣做對不對，他們都說你是霍志勇在外面養(yǎng)的小三?！?/p>

世人對于小三的態(tài)度無外乎非打即罵，春玲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這個不恥的身份，她甚至不敢接早秋手里的紙。早秋把紙放在泡面上，“霍志勇死了，你知道嗎？”

春玲點點頭。

“那你知道我的存在嗎？”

春玲先是搖搖頭，然后點點頭。她先前不知道，霍志勇死后就知道了，同鄉(xiāng)的人把他結(jié)過婚的事實告訴了她。

“你不知道，那你就沒有錯，”早秋不知道自己這樣說對不對，也不知道能不能安慰到她，反正她心里就是這么認為的，現(xiàn)在沒有外人，她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就算你知道了有我，也不代表你做錯了?！?/p>

“你在說什么”春玲抬起淚眼看她。

“也許這是你的生存方式，生存方式?jīng)]有對錯，他能背叛我，代表他不值得讓我去憎恨你，所以你別哭了，”早秋見她拿起紙擦眼淚，松了口氣，“你還有個兒子，對嗎？”

春玲點點頭。

“他爸爸是霍志勇？”

春玲搖搖頭，“我和我前夫的?！?/p>

“你結(jié)過婚了？”早秋的語氣有些欣喜。

春玲點點頭，她不知道那個人又算不算前夫，無論如何他都已經(jīng)死了。她費了很大勁才帶著兒子從落后閉塞的村里出來，然而她又走錯了。

“我也結(jié)過婚，霍志勇不是我的第一任，”春玲看著她說話時神采飛揚，好像這是多么令人驕傲的事一樣，早秋算了算，“我結(jié)過三次婚，他是我的第三任，我也有個孩子，是女兒，和你兒子差不多大。”

可能因為近似的人生軌跡，早秋很快地包容了她，并且希望和她一起撫養(yǎng)倆個孩子，她說人多力量大，她沒有繼續(xù)結(jié)婚的想法了，問春玲還有嗎，如果有，那么只能就此別過了。

春玲搖搖頭。不是代表她真的沒有，而是眼下她實在走入絕境，但如果兩個人的話，絕境就不會變得太可怕。

至于后續(xù)還會不會結(jié)婚，春玲沒法給她肯定的答案，她對結(jié)婚一點概念也沒有，誰對她好她可能就會和誰在一起。早前結(jié)婚也只是父母的安排，后續(xù)春玲想到霍志勇，胃里又翻江倒海。

她暫時不會想結(jié)婚這件事了。

春玲羨慕早秋，早秋也是從農(nóng)村來的，她比她外向得多，腦袋轉(zhuǎn)得快，而且還會認字，早秋小學(xué)畢業(yè)，字認得也不多，但她似乎對讀書認字有很強烈的渴望。

倆人合力租下一套房后，開始她和成希住在一間有雙人床的房間里，早秋覺得不好，倆個孩子長大后需要有避嫌的空間，于是成希一間房，明昭一間房，她和早秋住一間。

倆人睡在同一張床上，每逢睡前，早秋都會拿出一本小冊子，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字，她一個也看不懂。早秋問她會拼音嗎，她搖搖頭說不會。早秋就說下次教她，然后問她喜歡詩嗎。

春玲只在電視里聽說過，但她不懂詩，無從談喜不喜歡。

早秋笑了一下，說給她念詩聽，她很喜歡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