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下人們要么有符紙,要么會簡單術(shù)法,很快就能把雪掃個干凈。唯有他,綁著掃帚一下一下的挪動。
等好不容易清掃完回去,手上都裂了口子,竹屋里也冷,他不敢變回原形,就縮在床上打盹兒,迷迷糊糊燒起來,他還能覺得熱一點(diǎn)。
“可是我還挺喜歡的,下雪的時候總是很安靜,天地都白了,我尤其愛在干凈的雪地上踩出腳印。”白芒仰頭,輕笑起來。
楚卿禮想了想,伸手捉住她的腕子,徑直拉著她往外走。
曾鎮(zhèn)壓著九尾狐妖氣的水榭,如今早都空了,可仍舊不敢有人接近。
湖面薄薄結(jié)了一層冰,鯉魚們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在冰面下悠然自得的游著。
楚卿禮帶她站在玉蘭樹下,指著前面一大片空曠的雪地,“踩吧?!?/p>
玉蘭還開著,花蕊被打shi,香味更濃重的馥郁開來,混雜著雪天獨(dú)有的shi潤氣息。
白芒好笑,拉著他一起跑過去。
對下雪天固有的印象就是冷且路滑,楚卿禮皺眉,交握的手不覺用力,準(zhǔn)備好了隨時扶穩(wěn)她。
白芒卻帶他越跑越快,甚至故意滑行兩步,眉梢都帶笑。
終于在水榭前站穩(wěn),楚卿禮還在緊張著,就被她拍了拍胳膊。
“回頭?!?/p>
茫然的轉(zhuǎn)頭,純白雪地上,只有他們的兩串腳印,一大一小,并行至此。
楚卿禮不自覺笑起來,腳印就仿若昭示著這偌大的世界里,他有了同伴。
“下雪天可玩的事情很多,堆過雪人嗎?”白芒搖著他的胳膊問。
楚卿禮自然搖頭。
每一個主角,都有著悲慘的童年,怪可憐的。白芒蹬蹬跑回去,沒有用術(shù)法,就手推著堆起一個雪堆。
楚卿禮看著她通紅的手指節(jié)皺眉,上前去想替代她,卻被白芒推向另一邊。
“你去那邊,那里的雪是你的。”
不再管他,白芒吸鼻子,蹲下來拍實(shí)了雪堆。她實(shí)則也不是心靈手巧的人,只能堆個差不多的樣子。
頂端被她慢慢掏出一個圓,多余的雪掃下去,逐漸有了雪人的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