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男人站了起來,懷容不說話了。
紅紅把簪子收起來,對小段道:“咱走吧?!?/p>
小段張開雙臂,靠著圈椅,高聲喊,“來呀,給公子我上幾壇酒?!?/p>
老鴇懂眼色,立刻叫了兩個姑娘過來,又端上酒菜,將小段舒舒服服地請入席。
一張圓桌,酒菜俱齊,另外兩個位置給了紅紅和裴再。
紅紅縮著脖子,不敢看嬌聲笑著的女人。
裴再呢,他坐在哪里,哪里就是清修的道場,沒人敢往他身邊靠。
小段左摟右抱,喝了幾口酒,道:“懷容什么來頭,我怎么不知道醉歡樓還有這么號人呢?!?/p>
“公子以前來過醉歡樓?”
“那當然,”小段道:“這醉歡樓從前還不是這個樣子,我?guī)椭麄冎匦路薜??!?/p>
小段感慨兩句,“不過也有段日子沒來了,樓里的人都不認得了?!?/p>
女人不疑有他,道:“懷容是樓里的樂師,說是樂師,就他那張比女人還好看的臉,誰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呢。”
小段點點頭,“我剛才看他往樓上送酒,跟他說話那個人是誰?在這醉歡樓里輕車熟路的,我還沒這待遇呢?!?/p>
“不就是懷容的姘頭?”女人道:“成日住在這醉歡樓,鴇母竟也隨他?!?/p>
小段問:“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女人道:“懷容心情好了喊他郎君,心情不好喊他臭算賬的,鴇母倒是喊過他,叫姚先生?!?/p>
小段挑眉,他把姑娘打發(fā)走,問裴再:“你怎么看?”
裴再道:“對得上。”
小段一擺手,美滋滋地倒了杯酒,“得來全不費工夫呀?!?/p>
紅紅不明所以,“在說什么?”
“這個姚先生,八成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毙《蔚溃骸皠傞_始我就覺得不對,不出千還能把把贏我,肯定是靠著算牌。什么樣的人才會算牌,像裴再這樣的,過目不忘?!?/p>
“一個過目不忘的天才,但是名不見經(jīng)傳,躲在醉歡樓里,也太可疑了點?!毙《误@嘆于姚凡松的厲害,他到現(xiàn)在也只見過兩個過目不忘的人,一個是姚凡松,另一個就是裴再。
“可惜明珠暗投,”小段站起來,“回去通知不咎,讓不咎過來抓人。抄了他的老巢,把賬目找出來,一個銅錢也別給我落下。”
“等等,”裴再忽然開口,“還是不能輕舉妄動?!?/p>
小段問:“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