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卻收回手,道:“罷了,酒量不好就不要喝了,喝點茶吧?!?/p>
宮人立刻奉了茶,小段叫裴越之起來,道:“翰林待詔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這一個兩個的,都不是為了你?!?/p>
小段重新拿起小幾上的書,翻了兩頁又撂下了。
裴越之問:“陛下在看什么?”
小段撐著頭,“一些閑書。以前看的時候看不懂,稀里糊涂的看,倒也有趣?,F(xiàn)在倒是看懂了,只是滿心郁結(jié),看得極不痛快。”
裴越之放下茶,“臣為陛下?lián)崆佟!?/p>
小段點點頭,裴越之走到屏風后,琴弦發(fā)出錚得一聲響,樂曲緩緩流淌出來。
屏風后那人的面容變得模糊了,唯見一襲白衣出塵,小段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收回視線。
許是喝了酒,小段撐著頭,慢慢睡過去。
樂曲在一炷香后停了下來,宮人過來收琴,裴越之搖頭,“把琴留在這里,不要動?!?/p>
宮人有些猶豫,裴越之道:“陛下若問罪,自然有我?!?/p>
他從屏風后走出來,走到小段面前。
一張薄毯搭在小段腿上,裴越之伸手把薄毯往上蓋了蓋,一柄利刃卻抵在了他頸上。
小段醒過來,看見不聞把裴越之攔下。
裴越之道:“天涼了,陛下莫著涼?!?/p>
小段輕聲道:“不聞?!?/p>
不聞收了劍,立在小段身邊。
裴越之行禮告退,小段伸了個懶腰,才看見裴越之的琴沒有拿走。
他看著那把琴,問不聞:“你覺得我該升裴越之做翰林待詔嗎?”
不聞道:“你是陛下,都是你說了算。”
小段挑眉,“你比那幾個聽我的話?!?/p>
不聞道:“公子交待過,以后都要聽你的。”
小段笑起來,他扶著琴笑了一會兒,道:“滾出去。”
不聞默默走出去了。
裴越之的那把琴留在了太極殿,小段也沒讓人收起來,只是叫人每日收拾琴案,細細保養(yǎng)那把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