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說的沒錯,我與他確實有些命上的牽扯,所以他跪著受苦,我站著受罪?!?/p>
如今對方站起來了,追著他又打又咬。
那人弄得他傷痕累累。
樊璃張了張嘴,聲音輕得有些單薄。
“可這夢里的人竟然是會離開的么?那怎么辦啊,要是連他都沒有了,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有什么法子留住他么?”
他明知道對方不是個好東西,卻怕入夢時再也看不到對方。
所以他不敢請道士幫他看看,看看那夢中人是否是什么鬼魂野鬼。
也不敢提對方跑出夢境的事。
道士就站在面前,只要樊璃拉下衣領(lǐng),那一身咬傷就會暴露在這些能人異士的眼中。
可他站著,攥著袖子,死死護著身上的衣衫怕被別人看出來。
他怕那犟種打他、嚇他、咬他。
更怕那犟種徹徹底底的從他夢里消失。
他怕。
那就只能自虐般將這種狀況維持下去。
直到某天徹底緣滅,直到那帶著一身淺淡梅香的人連這個夢也不要了,把他丟在那灰撲撲的荒城中為止。
“道長,我該怎么留住他???”
年輕道士看著那等待答案的少年,最終除了一聲傾嘆,什么也沒說。
少年就仰著臉背對眾人笑了起來。
謝遇站在門中。
少年站在門外。
他們隔著三尺臺階,就像隔了三度春秋。
少年在太陽地里笑紅眼眶低喃:“留不住啊?”
“怎么會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