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心口緊縮伸張,用力攥著手中的鐵棍。
那人不說話,但他知道對方正站在門口靜靜看著這邊。
時間一縷縷從空中掐過,這淡灰色的世界里,對方?jīng)]有再進(jìn)一步,好像那道門檻之外矗立著另一個世界。
殿內(nèi)沒有腳步聲,也沒有長袍衣袖擦過大腿發(fā)出的窸窣輕響,他甚至沒有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良久,樊璃探出腦袋朝門口看去。
殿外空蕩無人,那人不知何時走了。
他久久望著門口,慢吞吞的坐回去。
他以為對方就這么放過他了,卻忽然從余光里看到一撇黑色衣角嵌在斜后方。
青年站在他身側(cè),正彎腰瞧著他。
“!”
樊璃三魂去了七魄,被謝遇嚇得一咕嚕滾下佛臺。
他喘著氣醒過來,出了一身虛汗。
三三窩在他心口睡覺,他沒好氣的把貓拎開。
“我就說怎么一天天睡不安穩(wěn),原來是你搞鬼!再睡心口就把你屁股割了!”
睡覺時在心口上放了東西,比如手,就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做一場噩夢。
難怪夢里的男人一次比一次打得狠,原來是這壞貓壓他心口呢!
樊璃翻了個身準(zhǔn)備繼續(xù)睡。
雪意坐在床邊,悶聲說道:“別睡了,我爹好像被人打了,脖子上有淤痕呢?!?/p>
三三炸毛:“誰欺負(fù)爹了?!”
自己躺好——
樊璃扒拉幾下坐起身。
“你爹人緣好,朝廷、江湖都有他的知己,誰會打他?萬一是被蚊子叮了,他自己撓出來的呢?”
雪意把樊璃的衣袍嘩嘩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