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天冷多加衣,你就說天冷多加衣。我說樊璃好玩么?你答樊璃好?!?/p>
兩歲的小童靠在那少年將軍懷中,當時馬踏西風,碎霜染白了陳留的九月天,天風夾著霜雪吹向那馬背上少年。
他裹緊披風將懷中的小童護緊,問騎馬好不好玩。
不好玩就回去,天冷了,他怕樊璃著涼。
那孩子答道:樊璃好。
少年將軍低笑道:我問你好不好玩。
小童加重語氣:樊璃好,意思就是樊璃好好的……謝遇一天天的哩!
騎馬好不好玩不重要,重要的是樊璃好。
可謝遇老是聽不懂他的話,一天天的愁死人了。
那少年將軍啼笑皆非,小孩子的重點永遠讓人摸不著頭腦,他在寒風中勒馬回城,帶著小童回家。
樊璃聽到這樂笑了:“好真,說得像我在你隔壁住過一樣?!?/p>
謝遇:“假的?!?/p>
“我知道是假的,我和我娘在徐州,你在陳留,隔著老遠,恐怕連見你一面都難。”
樊璃走得慢,這一眼看到頭的岔路在腳下一寸寸縮短,于是他走得更慢了。
“我沒見過謝遇,你不知道樊璃,所以七月半你來找我,才能下死手掐下來啊,換我和雪意十來年沒見,他一定要哭死了,哪還有力氣掐我。”
謝遇沒吭聲,緊緊牽著他朝拐角的大路走去。
空氣熱起來,樊璃忽然止步。
掠過臉頰的秋風逐漸升溫,昭示著天亮了,今天出了大太陽。
“太陽出來了,你不怕?”
“暫時無妨?!?/p>
樊璃:“暫時是多久?一天?半個月?一年?”
三花替謝遇答道:“只要帝敕在謝遇身上,他就能帶著你曬太陽,曬一輩子都行?!?/p>
小貓說著張住嘴,看向謝遇:“不過你破障后就要去投胎了,從現(xiàn)在算的話,還能陪他曬一年。”
謝遇踏過樹蔭,回樊璃:“看情況?!?/p>
樊璃緊皺眉頭。
這死鬼的弱點就是畏光,如今不怕光了,那自己豈不是連一點私密空間都沒了?
關(guān)于小貍的消息還沒送來,這如何是好?
樊璃收回思緒,說道:“看情況就是看你心情,對么?要是高興了就到太陽地里陪我,不高興了就撂開我,若我問起來就隨便找個借口敷衍我?!?/p>
謝遇直截了當?shù)溃骸澳阆胍裁闯兄Z?”